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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戴著唐明睿買的羊皮套子,頭上也裹得嚴實,韁繩拉的牢牢的,耳邊聽著馬蹄子踩著冰稜子的嗑嚓聲,逆風趕路。
道路難行,原本傍晚就可到猩猩灘,結果不得不再歇一夜。到第二天一早過了猩猩灘再向北行,由五步寬的狹窄山澗穿行過去,才真正到了黑木崖下。
卻說一行人上了絞索所在的平臺,將年貢放進竹籃絞上之後,便只留下三人,剩下的便沿著來時的山路,下了山直接在客棧裡住下,等陸金上完貢,領完教主令再一起回去。
東方是肯定要上崖的,陸金又帶另外一名手下的心腹上去見教主,副香主張風此次沒來,留在洛陽駐守了。
三人上崖不提,再說唐明睿那邊,兩天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除了頭天床上的人小指彈動了一下外,無論他們用什麼方法,後面就一直沒有動靜。
柴胡和彥清急的團團轉,唐明睿卻是比初見這人時更沉靜下來。
內心深處,或許並不想讓這人醒過來,因為醒過來之後,可以想象將迎來怎樣的狂暴,江湖又將如何的腥風血雨,但也許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他只是替這個人難以面對,是的,每當看見他這副殘缺的身體,唐明睿心裡都會抽疼,他已然是這樣疼了,何況是當事人,那又該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他為他疼了,所以便不願讓他也這樣疼,或者更疼。
但,他有這個權利不讓他疼嗎?
可是,要讓他直面身體的殘缺,愛人無情的背叛,這人會不會被逼瘋掉?他是那個武林至強不錯,但那僅指武功吧,這個人他的心,也是柔軟的,他會疼死的吧。
唐明睿低著頭,眼睛微微眯著,任楊蓮亭冷嘲熱諷,斥責謾罵。
他在選擇,內心在爭鬥,要不要用那個辦法?
楊蓮亭為什麼要讓這人醒過來,又為什麼不讓他清醒的醒過來?
難道只是為了利用?利用他的武功,做神教的打手?
楊蓮亭,他無疑是最冷血的人了,能這樣對待一個深愛他的人,一個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人。
他的心不是肉做的,是石頭做的,說是石頭,也侮辱了石頭,那心裡流的是最黑的血。
清醒的面對還是沉睡到肉體的腐敗?
唐明睿還是決定要救,臉毀了,可以植皮,雖然沒有現代的醫療裝置,但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要做這個手術也要在這人醒過來之前做,而不是等他清醒了再做。
怎麼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出去?唐明睿苦思冥想。
楊蓮亭終於罵累了,停下來喝口水。
'都是廢物!廢物!還說什麼神醫,孃的狗屁!他醒不了,你們都得去當花肥!'
五嶽劍派受了創不假,但隊伍卻仍是停在距離黑木崖僅兩日的路程之內,快馬加鞭或許一日便到。
楊蓮亭急於讓寒冰床上的人醒過來,不是怕日月神教群架打不過五嶽劍派,而是身邊那個東方不敗只會三腳貓的功夫,到時一旦被人攻上黑木崖,教主不出來實在說不過去。
如有由寒冰床上的人,那就是以一敵百,千軍萬馬也是不怕了。
'不是說會動了嗎?騙老子是吧?還有一天的時間,醒不了,你們就等著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楊蓮亭只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恨恨的走出去了。
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不能耗著等床上的人醒來,萬一真醒不了,也得準備其他的辦法。
他雖是個蠢材,但並不是傻子。
'唐朝,我們怎麼辦?'彥清上前拽住唐明睿的袖子,滿臉的惶恐不安,又彷彿唐明睿是他的救贖,能將他從這可怕的地方救出去。他卻不知,唐明睿要做的事情危險百倍。
'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要走,要走,不能呆在這裡。'柴胡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手緊張的都抖起來,早知道為了一百兩銀子就要搭上性命,說什麼也不貪那個錢,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唐朝,你說話啊,我害怕。'彥清咬著嘴唇,聲音都點沙啞,拽著唐明睿袖子的手指用力的有些發白了。
'明明有動啊,為什麼還不醒?我不想死,我老母親七十多歲了,我兒子才八歲,我不能死,不能死。'柴胡有點瘋魔了,一邊是收拾東西,一邊小聲嚷嚷,最後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開始掉眼淚。
他們雖然有很好的醫術,但也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家裡父母妻兒圍著轉,吃著小米飯,睡著熱炕頭,窮點,但是安穩。
如今竟然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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