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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天完?”楊么細細想了想:“是大元兩字上各加一筆?大元完蛋?”
朱炎武點點頭,“怕是這個意思,不過,意思雖是簡單明瞭,卻是喻義不深,怕也是個短命的。說罷,轉了轉手中的酒杯,“彭祖倒真是個英傑,十多年的佈置,臨了臨了,居然讓大弟子當了皇帝,自已不過是個平章!”
楊么搖搖頭:“他這也是沒法,南教教眾雖廣,卻是極散,不過看著彭祖的名聲和誠意,方才結為一體,若是要以皇帝之名指揮各地勢力,怕會弄巧成拙,還不如拋開虛名,專務聯絡江南各方勢力,以便能遙相呼應,以成大事。”
朱炎武拿取官府的公文,看了看,笑道:“你說得也對,若沒有彭祖,不說別的,難不成你們張、楊兩家會聽那個天完皇帝地詔令?寸功未立,便立了頂峰,怕不是好事。”見楊么沉吟,不免又指著公文上的名字道:“鄒普勝又是何人?居然位列太師,徐壽輝是大弟子,這人又是那棵蔥?”
楊么不由一驚,接過公文,細細讀了,心中閃過一事,頓時焦慮起來。她自忖雖是因著親事與玄觀交惡,但仍是唇亡齒寒,從朱炎武房中出來後,匆匆出門。
楊么一時情急,一身長裙華妝,獨自一人策馬奔了城北歡喜堂,路上人人側目,不知落了多少人的眼裡去。
待得她出了北門,離著歡喜堂還有一里地,黃石道人對面迎了過 來,恭敬道:“師叔請小姐到江邊,不可進這歡喜堂。”說罷,牽過馬頭,引著楊么向湘江邊而去。
楊么此時也覺得有些冒失,摸摸頭上地髮髻已是有些散亂,正要拆開,突聽得有人嘆道:“不能動頭髮,否則朱家的名聲全完了。”楊么一愣,轉眼看到玄觀牽馬站在路邊看著她,“什麼事這般著急,便是叫我過去也等不及?”
楊么也不等黃石道人攙扶,一挽裙角,利索跳下馬來,跑到玄觀面前低聲道:“我有要緊地話和你說。”
玄觀笑了笑,一揮手,黃石道人鬆開馬韁,退了開去,臨去前不免驚異地瞟了楊么一眼。
“騎著馬沿江走走罷,“玄觀道:”既不怕人聽到,也少了別人的猜疑,你回去後也早受些責難。”
楊么雖是知道他好意,不免順口道:“我爹可不會為這事責難我,他想著不過就是親上加……”停了口。看向玄觀,”他和你說過了?”
玄觀將她扶上馬背,自家也跳上馬,與她並排慢慢走著,看向湘江水面,道:“說了,怕我在王府裡出事,讓你守寡,要等我出了府還了俗才算數。”
楊么雖是早已知道。見事情定了下來,仍是竊喜不已,忍不住掩嘴笑道:“他說的可沒錯。如今看來,你早有準備。如今天完軍裡自是你地替身罷?”
玄觀轉頭看向楊么,微笑道:“那太師地地位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總是有原因的,不過是為了湖廣兩省的地盤,總要賞了我以前的辛苦,也為了迫著我將來賣命罷了。”
楊么見他面上無喜無憂,想著他打小的孤苦,不免也結巴道: “你……你是很辛苦。作臥底真不容易。”
玄觀看她神色,突地一笑,催馬捱了過來,低聲笑道:“你也不 怕,報恩奴如今正在歡喜堂裡。你也敢闖了過來。”
楊么忍不住怒道:“那個七王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原想著他回了武昌就了事,沒想到打個轉又來了潭州。日日派人在朱府前探頭探腦,打量著大家都是瞎子不成?”
玄觀忍不住輕笑出聲。道:“他其實是個糊塗心思,心裡懷疑你,又不能確定,只是這樣夾磨,把正事都耽誤了。有了這些功夫,十六天魔女早湊齊了。”
楊么聽了這”十六天魔女”,不免想起歡喜堂裡的慘事,變臉道:“別和我說這些個東西,到時候互相給臉子看,也不是什麼好事。”
玄觀哈哈一笑,搖頭道:“我什麼時候給臉子給你看了?只有你自個兒生氣的時候,我只好避了開去,總不能討罵罷?”
此時兩人已走到了一段土堤間,玄觀下得馬來,遠遠向河西眺望,遠處的山麓起起伏伏,讓人不禁心胸一暢。
楊么猶豫一下,跳下馬來,站在玄觀身邊低聲說道:“我來只是想和你說一聲,蒙元終是立國百年,起先措不及防讓紅巾軍佔了上風,其後免不了一番你來我往,總有我們落下風的時候,你身在險地,還是及早打算地好。”
玄觀不禁轉身,面有驚色,定定地看了楊么半晌,嘆道:‘你要我如何打算,現在便還了俗,你可就免不了要進我鄒家的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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