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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笑語晏晏,偶爾瞅著沒人注意,還能輕輕握一下她的手。若是沒有第三人在場,楊嶽絕不和她共處一室,便是送她回房時,也是到門檻口止步,兩人隔著門檻溫存幾句,等她關上門,便去了。
楊么自然又喜又愁,喜的是楊嶽把她放在心上,謹守誓言,絕不肯過分親近擦出火來,她自家打一開始就怕懷上亂倫之子,不生不忍心,若是要生,找什麼理由避開不說,生下來若是個怪胎,她和楊嶽的感情只怕也維持不下去。
愁的是,楊嶽不過是二十來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若要她眼睜睜看著楊嶽與別的女人有肌膚之親,只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她是個有經驗的人,心裡頭琢磨出無數的可能,便是想著自家用別的方法幫楊嶽解決,卻不過仍是隔靴搔癢,不能長久。一番苦思下來,連著幾夜沒睡好,到了大年夜,不顧楊恩的苦笑,楊雄的叫喚,還有楊相的搖頭,方吃了團圓飯,圍在火爐旁,便哈欠連天地窩在楊嶽懷裡睡著了。
第十七章 楊門朱氏
楊么一覺睡到大天亮,懶懶地起身梳洗後,出門哈了一口白氣,跺了跺腳,順手在門廊下抓了個雪球,搓了搓手。卻發現楊雄幾人都不在後院房內。
他們家在潭州雖是要捱場面,過得仍是樸素,兩個僕人皆是僱傭的本地人,過年都放回了家,一時也找不著人問,楊么便出了後院向前廳走去。卻一眼看見那兄弟三人,如同頑童般,正互相擠著貼在前廳大門厚綿簾邊聽動靜。
楊么偷偷走了過去,也不叫他們,在門邊的木窗俯下身子,撥下頭釵輕輕一戳油紙,眯著眼向裡面看去。
卻見前廳裡,楊恩正在陪客,客人是一位看起來不過三十許,極是素雅大方的半老徐娘。楊么眼睛立時瞪圓,就算用腳想,她也馬上反應過來,這位美婦人是鳳翔樓的老鴇茵娘。
楊么雖是去了鳳翔樓幾回,卻無緣見得此人,正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楊么興奮不已,轉眼打量楊恩,卻見他此時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目不斜視,正與菌娘品評一幅山水畫。
楊么不禁“嗤”的一笑,屋裡人還未如何,那三個兄弟同時回過頭來,向楊么大打眼色,叫她安靜。楊雄正被擠得沒處看,見得屋裡沒動靜,偷偷溜到楊么身邊,接過她手上的釵子,輕輕又戳破了一個小眼,湊近看去。
楊么原想著有些香豔之事,沒想到這兩人全是一本正經,隔了十萬八千里,對著一副她完全看不明白的山水畫,嘖嘖稱奇。蹲了一陣,她的腳便麻了,一把拖住捨不得走的楊雄,溜到了院子裡。
“咱爹居然會賞畫?哪裡學來的本事?”楊么困惑地道,“咱們家就算是有點錢,也全為了家族,哪裡肯花錢學這種東西?”
楊雄得意道:“咱娘可是潭州城裡有名的世家才女,近朱者赤,咱爹多少也學會一點不是?”
楊么哼了一聲,道:“咱們家的身世還真複雜,站戶出身的吏員,居然能和世家結上親,也真難得了。”
楊雄眼睛翻天,道:“那是,咱爹可不是一般人,咱娘就更不是了。潭州的朱家,北宋時便是本地的世家望族,便是李大哥家,也及不上他們家的年代遠,根基深。”
楊么點頭道:‘我說呢,你和爹爹都不過是吏員,連官都算不上,怎麼就能和潭州本地的豪紳打成一片,稱兄道弟,原來還有一層這樣的關係在。”
楊雄扁著臉,哼道:“也不全是如此,李大哥也是個有氣性的人,星布家就更不用說了,教養好得沒話說。旁的人不過看著我們和朱家的關係,佔的又是驛站裡的大肥缺,他們兩人絕對不是。”
楊么笑著點頭:“大哥說得極是,你那兩位結拜兄弟自然不算在內。”又用眼色點了點前廳,“什麼時候算完?要留她吃中飯麼?”
楊雄搔頭道:“以往她會在午飯前主動告辭,今年也應該一樣。”楊么咋舌道:“年年都來麼?有幾年了?”
“打從娘死後,已經有六年了,這是第七年。”身後,楊相和楊嶽走了過來,楊相嘆道:“也算是有情了。”
“七年?”楊么瞪大眼睛,嘖嘖道:“咱爹還真是柳下惠轉生,坐懷不亂啊。這茵娘多大年紀了?”
楊相看向楊雄,楊雄想了想,“也快三十五了罷?聽說,當年她十七歲成了潭州的花魁,二十七歲退隱,買下了鳳翔樓,便開始年年往咱們家跑了。”
“咱爹也不過這個年紀吧?”楊么看向楊嶽,楊嶽也是滿臉笑意,點頭道:“正是。兩人倒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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