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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妥。彭瑩玉帶著玄觀欣然領命而去。
待得第二日午後訊息傳來,彭瑩玉領著張家一干人前來拜訪。
楊均天大喜,急忙迎了出去。只見張阿公張精文依舊拖著一雙破鞋,眯著一雙老眼,走在彭瑩玉身邊。身後跟著長子張忠天,次子張忠地,長房裡報月、報辰、報陽三兄妹並兩個媳婦,二房張報雲和他的兩個兒子張國誠,張國意,還有走在張報月身邊的張報寧。其餘張姓族人林林總總也來了上百人。
除此之外,還有寄居於張家營地的其它小家族的十來位族長、村社之長,一併跟來了楊家。
楊么遠遠站在一邊,聽得楊下禮給她指點人物,不禁說道:“他們家長房長孫去哪裡了?這種時候,張報日居然沒來?”
楊下禮笑道:“小嶽叔一回來,么姨眼裡就沒了旁人了!你沒見咱們家天康叔和相二叔也不在麼?一得到發大水的訊息,他們倆就被派著去嶽州路各地報災告警去了,只是沒你這般危急罷了。”
楊么嘖嘖讚歎:“沒想到咱們兩家都是如此急公好義。”
楊下禮搖頭嘆道:“這麼伶俐的一個人,不知道小嶽叔平常怎麼慣著你的,不知世事至此。”說罷轉頭就走,留著楊么一個衝自個兒瞪眼,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批評為“不知世事”實在是太有傷自尊。
楊么卻是個厚臉皮的,追上去又問道:“張家怎的和我們家一樣,長房裡的兒子還小,二房裡卻是連孫子都大了。”
楊下禮一愣:“我們姐妹只比天康叔晚生了兩年而已。他們家只怕也是二房的早得子。”
楊么琢磨道:“這就是說,平泊叔比大伯父要早成婚許多?或是比大伯父會生?”
楊下禮頓時紅了臉,啐道:“么姨哪裡像個長輩,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呢,和侄女混說些什麼?”
楊么笑道:“這會兒又長輩侄女了,平常訓我的時候哪裡還記得這些?”扯著楊下禮走遠幾步,湊在一起低聲道:“是不是咱姑媽……”
楊下禮急得直跺腳,甩開楊么的手,紅著臉跑開了,留著楊么一個人無趣地自言自語道:“我只不過是想說,咱姑媽嫁得晚……”
因著人數眾多,便圍坐於一個大竹棚下,除張、楊兩家上得檯面的人物外,斧頭湖百里範圍內所有的家族都有代表列席,其餘人等都圍站在棚外。若不是地方簡陋,衣物髒破,只看各人面上喜氣洋洋,還以為是辦喜事一般,哪裡還記得此時還被圍在洪水之中。
楊么看得如此陣勢,早就躲到一邊,卻被楊嶽找到,揪到棚裡,自然又是和族長們一番見禮,人人把她誇得天上去了。
待得她灰頭土臉地擠到楊下禮、楊下德身邊坐下,又被這兩女輕聲嘲笑了一番。
楊么一抬頭,便看見對面張報寧微笑示意,正要揮手打個招呼,卻被楊嶽轉眼看個正著,連忙轉頭,正與張報辰的眼光對上,兩人均是歡喜不已。
彭瑩玉咳嗽一聲,棚裡安靜下來,人人看向坐在正中的張、楊兩老和彭瑩玉。
“今日請各位族長和鄉親們齊聚,為的是兩件事。其一,張、楊兩族百年世仇,一朝而消,願意結為兄弟之盟。特請諸位作個見證。其二,此次水災百年難遇,如今雖性命無憂,但水退之後的如何恢復家園,也要商量個法子出來。”
彭瑩玉說完,眾人頓時一陣叫好。待得安靜下來,彭瑩玉又轉向張、楊兩人問道:“張老、楊老,可還有話說?”
楊均天站了起來,作了一個羅圈揖,朗聲說道:“各位鄉親,我楊家自宋末一直與張家為敵,為私仇爭鬥不休,百多年來,實在帶累了眾鄉親。楊某在此給大家陪罪了!”說罷深深作揖。在座的楊家人紛紛起立,站在中間作揖,輩份小的跪在地上叩頭不已。
棚裡頓時又亂了起來,族長們紛紛回禮不辭,連稱:“不敢。”待得行禮已畢,楊均天又轉頭向張精文說道:“張老哥,小老兒也代表楊家向你賠罪了。”
張精文跳了起來,抬著他的手嘆道:“楊老弟,我一向自負武藝出眾,與你爭鬥時卻從未能佔過上風,今日才明白是何原因,真是愧煞我了。”
兩人互握雙手,呵呵而笑,兩旁的人都甚是歡喜,又聽得張精文叫道:“可惜此處無酒,否則,定要與楊老哥和各位鄉親好好地喝上一回!”眾人紛紛大笑附和。
彭瑩玉趁熱打鐵,高喊一聲:“請兩家祖宗牌位,張楊兩家歃血為盟!”
兩家的牌位都是逃難時第一要緊的東西,早已準備著,一時都抬了出來,兩位族長拜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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