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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外行胡說。既如此不妨再問問他:“那麼,白兄,若命你統軍迎戰寒賊,你打算採取何種戰術?只言戰術,不談策略。”
白赤忠皺皺眉,又下意識地摸摸後脖根:“……呃,我是個粗人,談不來啥戰術……不過,殿下要真給我一支兵馬,我的主張:騎兵中堅,輕裝騎射,機動迂迴,保持距離,避免近戰,遠距射殺敵兵,反正熾霰之利多在弓弩、馬匹;寒颮人乘裸背封狼,沒鞍沒鐙,騎戰吃虧。步兵最好也熟習弓弩射術,只要能射箭就絕不近戰。還有個前提:戰場必須是我方預設的,地形開闊,便於大隊騎兵迂迴機動,否則臨陣不過三矢,被寒颮人衝到臉上就全完了;同時附近得有我方控制的山丘、峽谷等可供埋伏隱蔽之處,進可突襲、退可跑路—— 許打不許逃的仗,白某堅決不打。”
“太理想了,想想就覺得不可能啊。”舒玉反駁:“且剛說了弓箭那麼貴,您這打法得浪費多少箭矢?”
“確實,”白赤忠一笑,“人比箭便宜。”
這就是外行胡說了。盈光有點洩氣。別的暫且不提,即使一切按白赤忠理想佈局,可寒賊那麼多人、那麼大陣勢,你騎兵怎麼迂迴?繞一圈不得跑死馬?又能射死他們多少人?滿打滿算一人按兩韊箭計,一萬騎兵六十萬支箭,我得幾箭殺一人才能將寒颮大軍射崩、不必肉搏即可解決戰鬥?那日雍都惡戰,有個骨閣巨人破城時重甲撞碎、肉軀突入,**滿一身箭還生龍活虎呢!況且一萬騎身寸。米青兵或神射步卒……別想太遠,先把賬結了。
這白赤忠雖有些見識,卻遠非不世之良將,堪為功狗,難堪功人啊……
……還有……
……箭確實挺貴的……
“對了,白兄,”盈光上下看看白赤忠,“後來呢?你不在寒賊營中混了?他們肯放你走?”
白赤忠面露些許愧疚,猶豫點頭道:“我說想回家,他們就放我走嘞,還好心好意派只九尾鳥送我到了雍國境內。沒心眼。太質樸。人太好。太傻。”
“你教了他們多少東西?”盈光才不關心寒賊人品如何。
“能教的都教了。不過別擔心,”白赤忠不想戴上熾奸帽子,“射術這東西,寒颮人學不會,學會也難成規模。”
“為何?”盈光不解。
“人種太雜嘛。寒颮那麼多種族,模樣千奇百怪的,連手指數目、五體比例都不一致,普及弓弩的話得鼓搗幾十種尺寸、形制還有射法,太複雜,太麻煩,質量不好保證,價錢也不好控制。除非有限普及,或者寒颮皇帝下決心不計工本大幹一場。”
“……嗯……”盈光沉吟思量片刻:“……不過白兄看到這些,只能說寒賊兵刃器械較我軍原始,不能說他們‘不懂’打仗吧?”
白赤忠撇嘴搖頭:“還真是不懂。假設啊,如果殿下手裡有件毀天滅地的神兵,你會不會一招把寒賊通通滅了?”
“當然!既有神兵,為何不用?”
“寒颮人手裡的滅世神兵何止千萬,殿下見他們用過嗎?”
白赤忠這句話來得突然,且極其意外。盈光猝不及防,登時嚇住了,眼睛珠瞪圓如鬼:
“……你說什麼?!”
白赤忠早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慢悠悠回他:“寒颮人手裡,滅世神兵何止千萬。白某見過,白某曉得,卻無法向殿下解釋。總之寒颮人厲害之處遠非凡人能想,可他們又偏偏質樸天真,誓死絕不以那上古‘敵神之力’誅我熾霰凡人。不然的話,天下易主、熾霰亡國、人類滅種,皆不過彈指一揮!寒颮人太單純,太善良,一門心思以世俗蠻力搏我熾霰,寧死不使神兵,白某實在無法理解。”
“……”
盈光也無法理解。打仗就是要存己殺敵,沒聽過寧死不殺敵人的,除非呆了傻了、腦子壞了。或許寒賊認為“殺雞焉用牛刀”?……那也不太對勁。真是想不通……
“不過,”白赤忠語氣頗為無奈,“就算單拼蠻力,寒颮人也輕鬆碾壓咱們啦……”
“……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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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櫓寒舟(四)
盈光與白赤忠且行且談,時而驚歎,時而感慨;舒玉聽得無趣,且行且瞌睡,時而迷糊,時而清醒。三人走走歇歇,終於午夜前後望見了寒舟津的星點燈火。
舒玉踮腳張望:“不是說渡口不下千餘人嗎,為何才這點兒火光?”
“怕寒颮人注意唄。其實沒個鳥用,”白赤忠譏笑道,“就是黑燈瞎火,寒颮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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