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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怎麼也配不上手指,真是畢生最大恥辱!“忘了那曲《廣陵散》,你專心品味這首《鳳求凰》就好。如何?可有聞喜欲歌的威覺?”
他頷首,唇角輕揚,卻帶著秋意似的索然。
她有幾分洩氣。“你沒搞錯吧?那麼快樂的曲子也不能讓你開心?”
“相如文君的確曾經只羨鴛鴦不羨仙,然而……”
“恩愛百年還有什麼然而?”
他低吟。“一別之後,兩地相思,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撫彈,八行書無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
“停停停。”她服了他,總是一眼直視生命中的不美好。“我知道司馬相如入長安受皇上重用後,曾不待卓文君,引得文君含淚做了你念的那首怨郎詩,但他們後來也和好啦!你何苦執著那一點不完美。”
“並非執著,不過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所以為人處事應持中庸之道,得意時不可忘形,失意時也不要喪志。”
“是嗎?”
他頷首,唇角帶笑,眸底藏著愁雲。
她翻了個白眼。“撒謊。”
“姑娘何意?”
“就說你喜歡自虐啊!”不理他,繼續彈,卻是一曲下里巴人,調子粗俗,但道盡了士農工商、人生百態,各有喜樂愁苦,彼此也不能互相體諒,但紅塵中唯一不可遺忘的是追尋生活的樂趣。
恍恍惚惚間,他想起了學藝時的歡喜、初入仕的意氣風發,和于志寧知己相得的暢快……然後,他目光被琴聲牽引,定在她清秀的嬌顏上。
他們相識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他滿懷愁苦如山高海深,她看在眼裡,卻從未探究,只偶爾拐著彎勸他放開心胸。
他記得她說過,她的人生意義在於“生存”。
他很訝異,真有人能單純地活著,而無其他夢想?
現在他有點懂了,她要活下來,再去追求更多的喜與樂。
如今,她想拉著他一起生存。愁無所謂,但莫要忘了,這芸芸眾生中,點滴的喜樂雖少,百年下來也能堆成一座高塔。
閉上眼,他讓思緒沈入浪跡江湖時,每每踏足吵鬧市井中,小販吆暍、童僕嬉鬧、婦人嬌笑、工匠呼喊……沒有陽春白雪的高雅,卻是活潑無盡的生機。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活著啊……
第四章
隨著十日的期限逼近,駱冰兒尋到有關兇手的線索越多,莫離的臉色也就越沈,因為他們又在山裡發現三具採藥人的屍體。
明知兇手就在前頭,卻無能阻止對方行兇,這讓莫離的怒火累積到最高點。
“駱姑娘……”他的視線轉向她。
“好啦,我知道你緊張。”她已經很用心在找兇手了。“可我是頭一回下山,只能憑著經驗找,但對方很可能是這附近的人,才會如此清楚山裡一草一木,處處搶在我前頭。”
“太白山人氏嗎?”他開始過濾周遭的可疑人物。
“對。”想了想,她道出自己的分析。“那個人不止武功好、經常入山,並且手段兇殘,我肯定他這樣子的屠戮並非第一次,你回想一下附近可曾發生過類似慘案,也許能找出其他眉目。”
“太白山區是天馬山莊的地盤,若有惡人行兇,他們絕不會置之不理。”在他的印象裡,這附近的安全已近夜不閉戶的程度。
“天馬山莊很威風?”
“關外的馬匹、獸皮、藥材買賣都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
“會不會這案子就是天馬山莊的人乾的?”監守自盜,外人自然無法發覺。
“不可能!”他否定得又快又急。
她嚇一跳。“這麼大聲幹麼?難道你跟天馬山莊有關係?”
他沈吟了半晌,臉色陰鬱。“天馬山莊是我的師門。”
她縮了縮脖子。“抱歉。”能教出他這種只問公理、不識時務的幫會,確實不太可能出現狠毒兇手。
“不!”他深吸口氣,幾個字進出牙縫。“真兇尚未落網前,人人都有嫌疑,我不該有先入為主的想法,錯的是我,我道歉。”
她翻了翻白眼。先天下之憂而憂,這傢伙活得是不是太辛苦了點?
“易言之,沒有證據前,誰都是清白的,你也別想太多。”
他的手不自覺又撫上胸口,那道傷又開始刺痛了。
能揮下那一劍的人還會記得要遵守律法、珍視生命嗎?
注意到他的動作,她疑惑,難道他的重傷與天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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