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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將她的身子緩緩托起。
玉盈秀只覺這股力道沉穩平和,不由心下一動,低聲道:“大師莫非是少林高僧?”老僧點頭道:“老衲少林靈照!”
“‘出家不如在家,出世不如入世’,”玉盈秀不由動容道:“傳聞二十年前,少林出了一位自稱靈照居士的高人,於禪武醫道均有奇高悟性,卻不肯出家,只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懸壺濟世,敢問可是大師麼?”老僧點頭微笑:“玉姑娘強聞博記,連我這天地之間的一個閒人名號都記得清清楚楚!”玉盈秀大喜,轉頭向笑雲道:“這位大師在少林地位尊崇,論輩份還是少林前方丈行空上人的師兄,”說著盈盈下拜,“晚輩玉盈秀、任笑雲能在此得見大師,實是三生修來的造化!”笑雲知道那少林方丈行空上人便是“兩劍三刀”中創出‘指月禪’佛門劍法的“劍佛”,這老僧既是他的師兄,歲數怎麼也在七十開外了,怪不得一把雪白鬍子。
那老僧搖頭嘆息,“大師二字實不敢當,多年以來,我老頭子一直是在家修行,只是一個居士。近來年歲大了,才生葉落歸根之念。”玉盈秀對靈照光風霽月的為人素有耳聞,急問:“那大師為何到了此處?”
“還不是為了鄭凌風,”靈照深深一嘆,“二位想必不知,老衲與鄭凌風相交已有二十餘載了。最初我與他見面時,鄭凌風還未足三十,但其驚世之才卻另老衲深為歎服。那時候他初創焚天劍法,還是老衲和他一同參詳多次,才使此劍得以草成。”他說著眼中光芒閃動,似情有不堪,沉了一沉,才又道:“不料他後來醉心名利,竟入了青蚨幫,做了幫主之後,更是漸入魔道。三年之前,鄭凌風只因‘劍佛指月’的名號排在‘劍帝焚天’之前,竟施惡手斬了行空師弟。老衲不忿,找上門來論理,更苦口勸他放下屠刀,只盼以無上佛法,能讓他悔過從善……”玉盈秀聽到此處,心中不由一嘆:“鄭凌風豈是講理之人,這位大師卻來跟他談佛論善,也當真迂得可愛。”
果然只聽靈照道:“我二人誰也說不過對方,便只有動起手來,但一別十餘載,老衲早不是他對手,若非他手下留情,早已一命嗚呼。饒是如此,這兩條腿還是斷送在他手上了。”靈照呵呵的笑著,似乎那雙腿落殘之人不是他。任笑雲終於忍耐不住了,怒道:“這鄭凌風也當真是個翻臉無情的小人,是他將您強自囚禁在此麼?”話音才落,又覺體內如百蟲齊噬,痛楚難當。
“那倒不是,”靈照笑容不改,“老衲是心甘情願留下的,終有一日,老衲要勸得鄭凌風悔過從善!”玉盈秀和任笑雲聽他以一種無比淡定從容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心中全忍不住升起一份難以言喻的感喟欽佩。
靈照又道:“這兩年來,老衲雖常與鄭凌風坐而論道,卻少在幫中拋頭露面,故玉姑娘不識得老衲。在我看來,青蚨幫雖越來越是興旺,卻不過是無源之水興起的一時淺波罷了,邪緣一了,報盡還來。老衲在魔窟安身,倒是救了不少的人。今夜一個女娃子哭哭啼啼的,求鄭凌風救你,我便來了。”
笑雲聽他如此一說,知道喚晴無恙,心下稍安。“原來這個女娃竟是鄭凌風失散多年的女兒,不知如何卻給沈煉石抱去了,”靈照笑吟吟地道:“我瞧這個自稱喚晴的女娃對任施主甚是牽掛,鄭凌風對她倒還看重,料來對任施主自然也會照顧一些。”
雖然不知笑雲口中的喚晴如何成了鄭凌風之女,但有了這層原故,任笑雲一時便不會遭受青蚨幫的諸般毒刑了,玉盈秀不由長長鬆了口氣,又想:“素聞‘靈僧癲道,靈針妙藥’的大名,想不到在這裡遇上了與武當梅道人齊名的靈照大師,雲哥這一次必是有救了!”忙問:“大師,您瞧他的傷要緊麼?”
靈照的兩道壽眉慢慢皺起:“這位施主自身內力驚人,實為老衲六十載未見之奇。依老衲淺見,他必有非常之奇遇,不然難有這等境界。只是天下飛來橫財,常隨非常之禍,眼下他體內有數股內息雄而不穩,聚而不安。這道理便如同在他體內伏了數條毒龍,這毒龍馴服之時,自會任其驅使,但機緣一到,便會張口反噬。實不相瞞,以他這等境況,若不以上乘心法降服這股戾氣,不出十載便有走火入魔之憂。”笑雲見他僅以三指診脈,卻將自己一身內力的前因後果說得一清二楚,不由心中又敬又憂。卻覺手上一緊,玉盈秀的柔荑已在微微顫抖,手心全是冷汗。
靈照沉思片刻,又道:“他心脈浮動,顯是在一十二個時辰之內曾受過一番毒熱之氣的荼毒。他根基本來不穩,重傷方愈,便與鄭凌風這等絕世高手過招,便立遭內氣噬體之厄。”
“大師,”玉盈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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