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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麻子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在先前的時候他就是板浦城的保安大隊長,鬼子來了之後他搖身一變,成了皇協軍大隊長,利用鬼子的信任幹盡了壞事,還冒充游擊隊到雲臺山一帶燒殺搶掠,妄圖讓百姓對游擊隊產生牴觸,可謂是盡人皆可誅之。
他這次在鬼子的掃蕩中,又一次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帶著鬼子兵一直打到了馬溝場才停下。老百姓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才解恨。顧大麻子也知道自己的壞事幹得太多了,每次出門都是好幾個警衛前呼後擁,生怕有人打他的黑槍。
然而現在他不得不出頭,因為他的老爹七十大壽到了,作為一向標榜自己是個孝子的他,又怎麼能不借此機會大操大辦一下?人生七十古來稀,能夠活到這歲數的人不多。在兵荒馬亂的日子能活到這歲數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這個顧老頭子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他不信神仙也不信佛,更不信西方的上帝。在他看來人活一輩子死了就是死了,一口氣斷了萬事皆成空。什麼名聲什麼後世評說統統是狗屁,人死了什麼都聽不見了罵又如何?
他在鄉下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惡毒,現在兒子在鬼子面前成了紅人,他更是囂張的不得了。按說他年紀大了已經沒有精力耗費在男女之事上了,可他死性不改的還讓人搶了一個年方二十的大閨女來伺候他,讓顧大麻子都有點兒哭笑不得。
現在他正躺在臥房裡抽大眼,精瘦的臉上泛著紅光,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那個被他搶來的姑娘正在給他捏腿,俊俏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
顧家宅子裡張燈結綵,大門旁張貼了一個大大的福字,一個大大的壽字。門樓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門房裡一個先生模樣的人正在登記著來客的賀禮,面前的紅紙上已經寫了長長的一大串名字。
顧大麻子在板浦城裡多威風呀,他現在是鬼冢面前的紅人,在前幾天的掃蕩中得到了石原的表揚,是皇協軍的優秀代表。他的老爺子做壽,誰敢不給面子?他手下的那些小隊長都備足了賀禮,連下面得到訊息的那些保長甲長都來了。誰接到訊息敢不來啊,要是顧大麻子給他們安上個通匪的罪名那就完蛋了。
院子裡擺滿了八仙桌,,桌子上擺著葷素各四個下酒菜。牆角的大鍋里正在呼呼冒著熱氣,翻滾的湯汁裡煮著白花花的童子雞,蹲在一邊拉風箱的二狗子忙得滿頭大汗,都顧不上擦一把頭上的汗。
海州城的石原專門發來了賀電,表彰顧老爺子生了個好兒子,是皇軍的忠實夥伴,還差了個少佐送來一千塊大洋。
少佐此刻正和鬼冢還有板浦城裡的鬼子軍官坐在一張桌子上,和他們坐在一起的還有東次郎派來的代表。這些人自己都是不送禮物的,在他們看來顧大麻子就是一條狗,他們能來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還想奢望什麼禮物?
顧大麻子的確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只要這些鬼子不找他的麻煩已經謝天謝地了。他在鬼子眼皮子底下開藥店不知道賺了多少黑心錢,這些錢足夠他大吃大喝一輩子的了。
眼見時間到了中午,顧大麻子看看來賓到的差不多了,就滿臉笑容的走到了院子中央,他準備說上幾句,好歹也應應景啊。
“各位太君閣下,各位兄弟,感謝你們瞧得起我顧某人,來出席我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壽辰……”顧大麻子的目光掃過院子,突然張著嘴不動了。
牆角的那張桌子上,幾個身穿長衫頭戴禮帽的人和兩個身穿鬼子軍裝的人坐在一起,他們已經在大吃海喝起來。只見那個相貌極醜的傢伙伸手抓起了一隻雞腿,旁若無人的啃了起來,轉眼間一條肥碩的雞腿已經變成了骨頭,他又對著另外一條雞腿伸出了手。
我靠這特麼的是那個不開眼的?顧大麻子氣得在心裡大罵。和太君坐在一起啊這麼不懂禮貌,這特麼的是割了卵蛋換糖吃,光顧著解饞不要命了啊?要是皇軍一生氣了特麼的那還得了?不僅可能要了這傢伙的小命,就連他的面子上也難看啊。
不過他也十分的奇怪,這特麼的真是日了狗了,這兩個太君怎麼不坐在他們那夥人一起,單獨坐在牆角幹什麼?他不僅暗自怪罪管事的不知道好歹,不管怎麼說也要把太君請到上座啊!
他正要親自去請那兩人,管事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小聲地說有幾個人沒有隨禮,提醒一下顧大麻子要留意一下他們是誰,敢到這兒來吃白食,真是膽子肥了去了。
“大隊長,就是坐在拐角的那幾個人。臥槽,他們怎麼已經吃上了?”管事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張口結舌的看著那幾個大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