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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吞噬大半，只餘零星散成火球落下，燒糊的焦臭味燻人作嘔。

桑桑抹了把臉色的血，起身望去。

陳七站在親信的屍體堆中，身上燃燒著火焰，溫度之高，連他身邊的空間都扭曲了。

“是你。”

陳七說話，嘴裡吐出來的是火焰。

桑桑靜靜的望著對方，陳七不動手，她也不動。記憶中，七爺一直是霸氣自信，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像這麼狼狽的樣子，還是首次看見。

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友，是不是很痛苦？

也許他不會覺得痛，不然他手下殺手的出師最終考核，題目不會是必須親手殺死自己親人。沒有親人的她，只能親手扼殺曾經唯一對她好過的朋友。

“暗三街的武器庫自爆，是你。”

陳七用的是肯定句。

“是我。”桑桑不否認，揚起了微笑。

陳七痛恨扭曲的眼神，讓桑桑很開心，總有種——你也有今日啊——的感慨。

“暗十三街的體術館被全毀，是你。”陳七身上的火焰更盛了。

桑桑點頭：“是我。”

“暗十二街的網路會所，也是你。”陳七頭頂的火焰結成一隻鳥，龐大猙獰。

桑桑仍然點頭：“也是我。”

“桑三爺的……”

陳七還想繼續問，桑桑卻打斷他的話。

“是不是我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桑桑白嫩稚氣的臉蛋上沾著血，笑得天真爛漫，雙眸中的黑霧越來越濃：“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想要恢復精神力，我滿足你了，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死！”

陳七見目的敗露，雙手一揮，頭上的巨鳥撲向桑桑。

桑桑站著沒動，不過精神力比他更快發動，無聲無息的入侵了陳七的腦海。

桑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異能到底是什麼，有控制系的特點，卻不是純粹的控制系。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根據異能有特定的顏色，比如火系的紅色、空間系的灰色、控制系的透明色……桑桑的精神力卻會根據她的情緒變色，控制別人時是透明色，還有像現在這樣湮滅別人精神力時，是黑色。

黑色的精神力，如同地獄開裂瀰漫出的魔氣，帶著毀滅的氣息，包裹住紅色的海洋，越收越緊，越縮越小。

“啊！”

陳七抱著頭，痛嚎出聲。

由精神力控制的火焰巨鳥在空中搖搖欲墜，淒厲哀鳴，仍堅持著撲向桑桑。

“噗，噗噗噗。”

四聲槍響後，火焰巨鳥頭顱、心臟、雙翅各多了一個洞。

“噗噗。”

又是兩聲槍響。

火焰巨鳥的雙爪消失了。

“砰！”

這是陳七忍受不住頭痛，倒地的聲音。

“嘭！”

這是火焰巨鳥失去精神力控制，炸開消散的聲音。

桑桑踏著屍身血水一步步上前，站在陳七面前，俯視她，面上微笑依舊。

“七爺，你好。”

陳七撕扯著頭髮，頭上抓出條條血道，眼角開裂。

“你……惡魔……”

桑桑搖頭：“我怎麼會是惡魔呢？我是小天使啊。”

嗓音甜美軟糯，彷彿女兒在向父親撒嬌，一派天真無邪。可她面上的笑容卻讓人心底發冷，如墮冰窖。

陳七在蹂躪幼童時，最喜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