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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破人亡,她必須小心。心頭的這份隱秘,她只對菩薩說過。
孟穗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公司很多風言風語,但誰也不敢肯定,她就是是省長的二奶,什麼玩意兒,總有大蟲把她滅了!”安萍笑了笑,眼睛裡閃著光,壓住激動的聲音問孟穗:“真想把她滅了嗎?”孟穗大笑:“你當我是如來佛,五指一翻就可以把她壓成肉醬? 她是誰?省長的蜜糖!你有膽她做成糖包子?”安萍的臉在燈光下半明半暗:“我在組織部看了不少內參,中央對騙稅假出口,境外存款深惡痛絕,你如果能把它們整理成檔案,我在北京有人可以幫你上遞,可以拉垮黃總和王妃,王妃後面的王爺也會跟著拖泥帶水,拖出半個腦袋。”
孟穗先是靜靜聽著,後來嚇了一跳,安萍哪來的宏大計劃,平時看不出來,就算她為自己好,也好得莫名其妙,太可怕了。孟穗再恨黃總,也從沒想過把他推進監獄,再說那些假出口騙稅,境外的回扣和速遣費,她親手辦過,也親手拿過好處,她總不可能拿起鞭子抽自己的臉吧?她一陣心驚膽寒,警覺出自己平日裡無拘無束,言多已失。她忽然想逃,逃得遠遠的,跨山過水,離開這個混亂的世界,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重新開始。安萍見她兩眼直直,呆得像頭木雞,便問她怎麼了?孟穗回過神來,笑得有幾分不自然:“還是酡馥聰明,一心一意就是要去美國。美國是個好地方。” 安萍笑道:“當初你也去過美國,你現在也可以考託福再去美國。” 孟穗長嘆了一口氣:“考託福?我哪是那塊料!” 安萍說:“那年你在美國幹嗎沒跑呢,多好的機會啊!你看酡馥折騰起多辛苦。” 孟穗聽了只是笑。
(16) 見不得光的約會
孟穗忽然起了留學的念頭,安萍最初以為她不過鬧著玩玩,還好心勸她:“先在總務科混著,等王妃哪天衰了,你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孟穗笑了笑:“其實王妃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壞,她後來還去黃總面前給我求了情。”
安萍睜了睜眼,她不明白孟穗對王妃突然拐了大彎。她問:“不是王婆娘裝怪,你怎麼會貶到總務科打雜?” 孟穗笑道:“你還真當我在總務科打雜?我手上這麼多業務和外商,老總其實還是怕,怕我跳槽。”安萍的臉又白又紅:“我知道你是人才,既然這麼能幹,還煩什麼煩。” 孟穗的眼睛半惱半無奈:“你知道那個傢伙。”
有個男孩正在死追孟穗,但並不上她的心。男孩與孟穗在同一棟外貿大樓,外貿大樓裡十幾家進出口公司,男孩在服裝進出口公司搞業務,人年輕,長得也精神,上下班經常在電梯裡同孟穗打照面,後來就熟絡了。這個情人節,他送了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整棟大樓都轟動了。面對玫瑰的光芒,孟穗又笑又皺眉頭,只有安萍理解她,不就是文憑情節嗎?那男孩讀的是夜大。
人越是殘缺的,越是心儀神往,孟穗沒上大學,終究是人生的遺憾,雖然也能讀經貿職大,但到底不一樣。安萍勸她:“男人只要有前途,何苦在乎那張紙東西?”孟穗笑道:“你遇見的兩個男人都有紙東西。” 安萍嘆道:“我只不過遇到了。”孟穗也嘆道:“我怎麼遇不到?” 她心頭還有好多想法,亮閃閃的,蹦跳跳的,聚多了,便成了低迴纏綿的聲音,擾得她心慌意亂。她說:“我討厭一輩子呆在老地方,日復一日瑣碎的重複。”安萍說:“重複又怎麼樣,這麼好的工作。” 孟穗說:“現在外貿好,是因為政策好,世上哪有永遠的玫瑰,可以紅一年又一年。” 安萍嘆道:“我早就知道,你們三個人都要遠走高飛,只有我在C城守一輩子。”
孟穗有個親戚在加拿大,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請親戚幫忙,又尋思如果能去美國那就更好了,她最初在美國有個客戶的,可惜客戶和業務早轉交給王飛飛了。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酡馥領著賈基閃亮登場。
安萍後來給孟穗掛電話:“快結婚了,才拿出來亮相。掩著藏著這麼久,是怕被人搶了吧? ”也難怪,世界上還有比賈基更完美的男人嗎?長得那麼帥氣,清華的文憑,馬上就要去美國讀博士,酡馥哪來的運氣?孟穗哼道:“早在公安局就見過他們,她還不承認,原來這大半年和他混在一起,魂都散了。” 安萍問:“我們還是朋友嗎?” 孟穗說:“別再提朋友了,飛的飛,躲的躲。”
那天四人一起吃飯,本說好是酡馥請客,但孟穗主動提出來:“這家餐館和公司有業務,我可以簽單。” 既然是公款,酡馥就依了,但嘴上還是說:“下次再請回來。”孟穗笑道:“都是好朋友,就別客氣了,我知道你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