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孟穗的臉也白了,她其實心頭也急,瞎轉了這麼久,還沒看見對心的人,安萍雖然折騰了兩次,但最終還是嚐了正果。酡馥一看這局面,連忙轉換話題:“安萍你結婚的那天,飛燕該回來喝你的喜酒吧?”
飛燕好久沒同她們聯絡,似乎正漸漸遠離她們的地平線,但安萍還是跟飛燕的後媽掛了個電話。結婚那天,飛燕沒有現身,她的禮物現了身,開啟燙金的珠寶盒,項鍊耳環手鐲配了一個系列,珠光落在孟穗的眼睛裡。安萍要孟穗估價,孟穗沉吟了半天才嘆道:“至少也是五千塊,飛燕現在不是飛燕,是飛鳳凰。”安萍哭喪著臉說:“以後她結婚我怎麼還得起!” 酡馥說:“你還什麼還,等飛燕結婚,我們三人送一籃子喇叭花就夠了。” 三個人嘻嘻哈哈,笑成了喇叭花。
看得出來,子篇的家裡還是很重視這個婚禮。長長的賓士車一大早就去接安萍,把左鄰右舍都轟動了:“安萍的婆家一定有錢!”賓士車把他們送到全市最好的五星級賓館。婚禮就要開始了,那麼可愛的花童,那麼鮮豔的玫瑰,瑩亮而柔軟的婚紗,水一樣流過安萍的肌膚。她從來沒有這樣漂亮過,任何一個平凡的女孩都會在婚禮上成為仙子,甜蜜動人的仙子。
“安萍笑得那麼美,她一定很幸福。”酡馥對孟穗說。孟穗半天沒吭聲,低頭悶悶地喝酒。婚禮結束了,熱鬧和喧囂像退潮的海水遠去了,留下欲說還休的悲涼。酡馥和孟穗都沒有打車,因為吃多了,走走正好減肥。小街很清冷,微風吹過,遍地翻飛的黃葉子,沙沙地響著,惹得酡馥一陣一陣的傷感:“二十五歲的人了,年一翻,我們就快二十六了!” 孟穗喝多了,臉紅頭暈,邊笑邊說:“你真的急了嗎?如果不想去美國,我給你介紹一個。”
立冬的風,清冷蕭瑟,像怨婦的舌頭。酡馥笑笑,只當耳邊的風,沒想到母親認真了,看得比泰山還重,連著幾天都在唸:“上次孟穗說的,要給你得介紹男朋友?” 酡馥只是搖頭冷笑,孟穗自己都還沒有男朋友!她從不相信單身女幫助單身女,肯定是自己看不上的貨色,才扔給女朋友,如果貨色鮮亮惹人愛,她不急忙佔為己有?可是父母這頭總得應付吧,酡馥皮笑肉不笑:“那個豬腦殼,不提也罷。”
“人家好歹也有錢,外貿的業務員,年終獎都分了十來萬。你不就嫌人家沒文憑,你讀了復旦又怎麼樣?” 母親沉沉嘆著氣,嘆得酡馥心亂,她什麼時候成了家人的負擔,她讓他們不自信,為她慌亂、緊張、煩惱,像賣不出去的陳貨。她曾經是他們眼裡的明珠,讓他們自信,歡喜,昂起頭,人前人後聲音那麼響:“我家酡馥又考了第一。”“我家酡馥又拿了獎狀。” “我家酡馥上的復旦。”還有那年她當狀元,他們辦的流水席,歡笑,祝賀,人來人往的喜鬧,鞭炮似乎還在酡馥的耳邊響。可是親情也是勢利的,虛偽的,變化多端像雨像霧,這樣的世道人心!
電話鈴響了,酡馥把電話線捏了又捏,繞了又繞,就是不接。她以為是孟穗。她越來越不喜歡她,那份居高臨下的關心,假得像演戲,她為什麼要配合她,成全她的感覺良好,還自以為漂亮,不就是一個假雙眼皮,再割兩刀也比不過人家飛燕。“我酡馥天然本色,單眼皮就單眼皮,老天給什麼就認什麼。”她總是這樣鼓勵自己。
母親在門外喊她:“為什麼不接電話?”原來不是孟穗,是個陌生的聲音, 磁性厚沉的男性聲音:“能約你出來談談嗎?” 他叫賈基。酡馥不認識他,但是賈基認識她:“我表姐楊風對你崇拜得五體投地,她說你是百年不遇的GRE高手。”
酡馥怎麼可能忘,楊風曾是她的GRE學生。楊風學習很賣力,實力也不錯,只是有考試恐懼症,連著三次發揮失常,她說:“前面都還好,可是一做到最後的邏輯部份,額頭上全是汗,眼睛也花了。”只好請酡馥出山,為她代考。考下來還怪槍手:“嚇死我了,怎麼這麼高?”楊風本來說2000分就好到山頂了,結果一不小心酡馥考了個2200 …… 衝破雲霄了。但楊風還是高興,喜滋滋給了她四千塊的槍手費。是啊,這麼高的GRE,她一下子就拿了全獎,一下子就拿了簽證,她曾被拒簽過多少次!因為和丈夫不是一個道上的人,她拿了簽證就離了婚。臨上飛機前才跟表弟露了機密。
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兩人會了面。賈基五官俊朗,有一頭濃黑略長的頭髮,像個流浪的歌手,酡馥第一次見他就覺得面好熟,像某個港臺的歌星還是影星。她當他要去美國搞藝術,沒想到他學的是自動化,還是清華的畢業執照。他老實告訴她:“沒辦法,我最差的就是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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