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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還沒忘記鄉親們,不錯,真是不錯!等傍黑天涼快些你就給各家送去,讓老人和孩子們也高興高興。”
第五章 送禮
下午周宇和老爸周定國扛著鋤頭到苞米地鋤草去了。這時候苞米苗已經有兩捺長,正是鋤草的緊要時候,否則等苞米過了半人高壟溝裡就被葉子封死了,人根本就進不去,趁著這時候把壟溝裡的草鋤完以後就不用再鋤了,省事兒的很。
苞米地在村子的東頭,南邊緊挨著狼沽河,老遠望去綠油油一片,足有二三百畝,全村的苞米種植幾乎全在這裡。這是一塊自上而下的有點坡度的地塊,後面就是莽莽青山,中間被一道由山間泉水沖刷成的小溪隔開,小溪兩側雜草叢生,溪水清澈涼爽,不知疲倦得流淌著,最後匯聚到山下的狼沽河裡。
爺倆邊鋤草邊嘮嗑,不知不覺就嘮到了家裡今年的種植情況,原來家裡今年主要種了八畝苞米、五十幾棵果樹以及在田間地頭種了一些五穀雜糧等。
另外周定國還告訴周宇在村西頭老兩口還開荒了三畝河灘地種上了西瓜,如果老天爺開恩能夠風調雨順,估計今年的收成怎麼著也能有個四千多元。周宇聽得是一陣心酸,父母一年面朝黃土背朝天辛勤勞作的收成還不如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多呢。
鋤了還不到半畝地,周宇已經幹流浹背,再看看老爸依舊是不急不緩地揮舞著鋤頭,周宇不禁有些臉紅,在老爸玩味的笑聲裡跑到小溪邊洗了把臉又喝了點泉水。
太陽越來越偏西,光線也不是那麼足了,山風習習送來陣陣涼爽,在老爸的催促下週宇只好扛著鋤頭先一步回家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鄉親,都親切地和周宇打著招呼,並招呼他有空到自家坐坐,周宇忙不迭地答應了。
對於這幫叔叔大爺嬸子大娘們周宇可是不敢得罪,自己小時候可是沒少禍禍人家,可是這幫暴脾氣的人愣是沒有一個對周宇發火的,反而都喜歡這個特別調皮的小傢伙,待他就和自家的崽子差不多。出於這一份情感,周宇長大後對村裡人感激地不得了。
太公和自己的親孫子也就是三叔周定邦住在一起,離周宇家也就一里多地。太公是周宇太爺爺的親弟弟,周宇爺爺奶奶死得早,老爸周定國全是太公和太奶奶一手拉扯大的,所以周定國夫婦拿這位老爺子當自己的親爺爺對待。
至於周宇小時候能夠成為一個千人敬仰的小惹禍精和這個老頭子有著百分之八十的關係,老太公在周家村的地位是絕對的NO。1、槓把子,老頭子說出的話就和聖旨差不多,周宇一惹事兒就往太公跟前跑,之後一切的一切都會被太公擺平,太公不但不怪他反而還很欣賞,用老人家的話來說就是:小小子要是不龍興點,不調皮搗蛋的那就白長了那個把兒了,還不如娘們呢!結果有了太公這句話後周宇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什麼危險幹什麼,怎麼邪性怎麼玩,最後才被頭疼的周家村人按照排行冠以二狗子的稱號。
到了太公家大門口,周宇鬼頭鬼腦地朝院裡看了兩眼,發現太公還真在家,正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眯縫著眼睛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逍遙著呢。
“嗯,看來老頭子現在心情挺好,時候趕得還不錯。”周宇一邊心裡嘀咕著,一邊拎著包進了院子裡。在周家村沒有人不怕太公的,就連被太公寵愛的周宇也不例外。
周宇屁顛屁顛地來到老頭子跟前,臉上的笑容就像是桃花盛開一樣,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公,我來看您了,您老身子骨兒還好吧?”
太公停止了哼唱,在藤椅上瞥了周宇一眼也沒搭理他,而是拿起桌子上的大茶缸子狠狠地嘬了一口涼茶,然後又把眼皮耷拉下來繼續哼著小曲兒。
看來老頭子對自己意見不小啊!可是自己這兩年也沒在家,怎麼會惹到這位啊?
這時候周宇也不敢說話,像一個鄰家大男孩一樣守在太公跟前。過了一會兒老太公終於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週宇,突然大聲說道:“哎呀,這不是二狗子麼?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看樣子來了有時候了吧?唉,太公老眼昏花竟然沒看到你,再說你來了怎麼不叫我?”
周宇很無奈,真得很無奈。村裡這幫老人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這幫老傢伙在抗戰的時候不是游擊隊員就是紅小鬼,在這綿綿大山裡和小鬼子周旋了十幾年,東北解放後也沒有隨部隊南下,而是留在家鄉搞建設,後來就在村裡隱居下來。並且拒絕了政府一切的援助,說是能自食其力。
他們還給周家村立了一個規矩,凡是帶把兒的都得當兵,周宇因為考上了大學才成為唯一的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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