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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挺立,那又濃又翠的景色,充滿青春的氣息,在柔柔的風中,輕輕的搖曳。
凌悄悄走進,只見院中央的亭內,似乎有人影晃動。離得太遠,看不清樣貌,只隱約看見那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凌貼著樹叢,緩緩走近,想看得更仔細些,聽得更清楚些。
“是何人躲在那裡?!”就在此時,忽聽得一聲低沉的斷喝。
自己並未發出任何聲響,是怎麼被發覺的?凌大驚,抬眼望去,亭中那男子已如大鵬般掠了過來,手中青光乍閃,一股劍風迎面刺來!
凌急急地錯身,險險的避過劍鋒,可凌厲的劍氣還是將鬢旁的幾縷頭髮齊齊地削斷,順帶著在她的臉頰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劇烈的動作扯動了腹部未愈的傷口,凌痛得倒抽一口涼氣,竭力反手抽出腰間的長劍,手腕一翻,劍鋒飛抹,劍招悠然而出,輕靈幻變。
那男子一愣,顯然沒料到凌的劍法如此精妙,抖手刺出三劍,劍尖三點,分點凌右手脈門、右肩及頸項,這三劍連環相疊,相輔相成,甚是凌厲。
凌大驚之下,只得撤劍後掠。
豈料那人猶未死心,提劍又要刺來。
當下凌避無可避,擋無可擋,心裡哀叫道:“我命休矣!”
“公瑾,快住手!”一旁的女子急急叫道。
劍尖在離凌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及時剎住,凌順緩了氣息,抬眼看去,正對上一雙熠熠發光的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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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戰群儒(1)
那人身著白色錦袍,頭束銀色緞帶,高鼻深目,眉梢眼角透出一絲銳氣,雄姿英發,正是周瑜。
周瑜利落地收劍回鞘,冷冷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裡?”
“我……”凌啞口無言,她可是翻牆進來的,這等小偷行徑,怎麼說都不光彩。
“她是教我彈琴的師傅。”小喬似看出凌的不安,替她開脫道。
什麼?凌嘴角有些抽搐。琴師?這真的是替她開脫麼?讓她如何自圓其說啊?
“琴師?小子,你懂什麼是琴麼?”周瑜眼裡仍存著疑慮,身上的殺氣未見減弱。
“我雖不才,但也略通一二。”凌原本還有些惶恐,聽了周瑜這飽含不屑的話語,頓時怒從心頭起,仰首傲然道:“琴樂的最高境界,是講究“無盡”、“無限”、“深微”、“不竭”,以最少的聲音物質,來表現最豐富的精神內涵,所以琴聲音淡、聲稀,琴意得之於弦外,正是言有盡而意無窮。”凌偏頭看向周瑜,見他凝神在聽,遂不疾不徐地往下說:“琴樂是偏向靜態之美的藝術,因此彈琴要講求幽靜的環境和內在心境的配合,方可追求琴曲中心物相合、主客和一的藝術境界。”
周瑜眼底已有驚異之色,但他仍不動聲色地道:“你既說得頭頭是道,那便來撫一曲吧。”
啊?完全沒料到周瑜會這麼說,凌的冷汗瞬時流了下來,她的琴藝只在草廬時匆匆和孔明學了幾日,只能勉強彈上一兩曲,讓她紙上談兵說說理論知識可以,真要彈奏起來,怕是不堪入耳。
“恩,這,這個……”凌似乎覺得有些丟臉,臉紅了下,撓了撓頭,“其實我的琴藝並不好……”
“哦?琴藝不好?”周瑜頓時瞭然,深眸微眯,唇角輕扯,有些故意地笑道,“你不是琴師麼?”
“公瑾……”一旁的小喬正想打圓場,遂被周瑜用眼色制止了。
“呃……”算了,橫豎都是死,何必遮遮掩掩呢?凌一仰頭:“其實我並不是什麼琴師,我只是個過路人,因聽到都督的琴音,情不自禁下,大膽地翻牆入院,若有什麼不敬的地方,還請都督原諒。”
周瑜雙手環胸,挑了挑眉:“你既不擅撫琴,為何會對我的琴音有興趣?”
“弦內知音弦外人。”凌的褐瞳直視著周瑜,精光燦凜,“相傳春秋時楚國有一人——俞伯牙,他擅琴,鍾子期一聽便知他的意境是在高山還是流水,遂被伯牙引為知己。子期一去,伯牙曲音難傳,琴無心,高山不再,流水難續,伯牙毀琴以祭知音……”凌眸光流盼,緩緩轉柔,“琴曲‘孤高岑寂’、‘淡而會心’,具含蓄之美,因而其意境深遠,非長時間的修養難有深刻體會。我只是個俗人,並無高超的琴藝,只能做個弦外人……”
周瑜眸中利芒突現,薄唇微抿,並沒有開口。
“都督的琴音初時中正平和、溫柔沉厚,後時卻鋒芒畢露、直接瞭然,”凌微攏起眉,似乎在回味著方才的琴聲,“如群山般延綿不絕,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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