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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竇太后出奇地沉靜,完全不合其平日護短的個性。
“御史大夫?!糾察百官職責所在。”良久,太后冷冷淡談無波無瀾:“依故例,建長公主府!”
至此,殿內眾人包括皇帝都鬆了口氣。
傳統,天子女出嫁後樁公主府’。只是先帝強調高祖創業艱難,諸呂之亂後更需愛惜民力,才在女兒出嫁時免了‘公主府’這個支出。
如今府庫富足,天子給同母姐造一座長公主府合理合法,再挑剔的臣子也不能找錯——這是個面面俱到的解決方法。
事過,冷凝氣氛卻沒有回暖,所有人依然小心翼翼——太后的臉色陰鬱得可以滴出水來。
一個年輕的內官手捧奏章從外而入,見形勢不對本想退出,可太后已聽到腳步聲,高聲問:“何事?”
內官見躲不過,硬著頭皮低低迴:“堂邑侯太夫人有奏本呈皇太后……”
“堂邑侯張氏,何奏?”皇太后很奇怪。長公主聽到婆婆的稱謂,也有些詫異。
內官的聲音越來越小,頭都快低到地面了:“堂邑侯太夫人張氏,奏請太后允准,諸孫歸祭家廟……”
“噹啷!”太后身旁案上的青銅爵直直砸向地面,裂了……
“撲通!”內官跪到地上,簌簌發抖。
“皆欺我!”竇太后勃然大怒,一句句咬牙切齒:“告之張媼:老婦時日無多,而彼正值盛年,何急哉?待老身往見先帝,兒孫事自稱其心如其意!”
青銅爵殘器滾過地面,金石相碰的聲音在碰到護柱後迴響不已,嫋嫋餘音在偌大的宮室裡冷……冽……尖……利……
“更律汁章外,錯又何能?”皇太后面寒如水!
“一國重臣,竟容不得區區婦孺!!!”緊握的拳頭重重敲在席榻,眉目間滿是憤恨:“陛下,嫖與諸孫皆骨肉至親!”
皇帝最擔心的事還是出現了!
其實,皇太后竇氏好老子,尚清靜無為,極少插手政事,惟獨容不得人觸及兒孫。
皇帝真想宣佈:不用管朝臣,大姐一家在母親這裡住多久都好。
可是,天子不能!
‘昔高帝初定天下,昆弟少,諸子弱,大封同姓,故王孽子悼惠王王齊七十餘城,庶弟元王王楚四十餘城,兄子濞王吳五十餘城:封三庶孽,分天下半。’晁錯的聲音在皇帝耳畔聲聲如雷:
‘今吳王,前有太子之郄,詐稱病不朝。於古法當誅,文帝弗忍,因賜几杖。德至厚,當改過自新。乃益驕溢,即山鑄錢,煮海水為鹽,誘天下亡人,謀作亂。’
‘外擊匈奴’是所有漢皇的夢想,也是他劉啟的追求,而‘攘外,必須安內’!國內諸侯王們尾大之勢已成,朝廷日益遭到架空,再不更改……
‘陛下!今削之亦反,不削之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反遲,禍大!’這是恩師的警告。晁錯觸怒母后固然不智,但也反面證明其一心為國不謀己身。
‘楚王已和梁王一起入朝。’晁錯因言:
楚王戊往年為薄太后服,私奸服舍——罰削東海郡。
吳國——削豫章郡、會稽郡。
前二年趙王有罪——削其河間郡。
膠西王卬以賣爵有奸——削其六縣。
‘削藩既定,此時絕不能讓晁錯有失威信!’皇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梁王,希望胞弟幫自己勸解母親;可不巧梁王正滿帶同情望大姐,沒注意到長兄。
天子回眸,孤獨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算了,梁王畢竟也是藩王之一。實在不行,只有自己出面當這個惡人!!
“啊……切;”很輕,很輕的。
誰?誰敢在皇太后的盛怒之下製造不明聲響?人們身不動,眼珠轉。
“啊……切;”又一次。
真太大膽了。太后發怒最恨有人打斷,梁王和陛下都不敢吱聲。眾人眼光循著發音方向找——“阿嬌?”長公主驚異地看著女兒,失聲。
“啊……切;啊……啊……切!”象是回答孃親和眾人的疑問,陳嬌很響亮地連打兩個大噴嚏。水汪汪的大眼瞅瞅這個、瞧瞧那個,很無辜很委屈——大家為啥這麼看她?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小鼻子開始抽抽搭搭。
“嬌嬌?!”竇太后立刻辨出孫女的聲音,注意力瞬間轉移:“大汗?傷寒?!速—速速——”
受寒?傷寒?風寒?
天啊!這念頭讓所有人打個寒戰:‘寒症’堪稱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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