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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已經是春天了,昆明的春天更是迷人,奼紫嫣紅,翠蔭滃潤,連窗前的那棵小仙人球也綻開了鵝黃色的花蕊。周薔陪著她在醫院的小花園裡閒坐著,她也聽周薔偶爾提起簡明暉來,幾乎是不勝詫異的,原來簡明暉與黎涵予,竟然訂婚了。
生活裡總也許許多多千奇百怪的組合,可是她曾經見過簡明暉將黎涵予擁進懷裡的情形,可是她也曾見過黎涵予在派出所外放聲痛哭的情形,促使著孤注一擲豁出去的,難道就僅僅是因為立場不同嗎?
她自己已經是焦頭爛額的,哪有資格擔心旁人。
再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她還沒有想好出了院該去哪裡。再世為人之後,她已經失去了剛剛辭職時想再進學校的念頭,學地那麼多,有什麼用,還是處理不好生活裡這些錯綜複雜的麻煩。也許,出去走走也行,揹著一個揹包,四海為家…也許,她根本不配擁有那麼瀟灑的生活…
昆明的夜色也很美,一望無際的天空,純淨到極致的深藍,水光潤滑,彷彿剛剛開啟的一幅天鵝絨,亦發映襯出人世間的離奇晃動。十五的月亮總是格外圓的,才上的銀漆,晶瑩剔透,連那棵寂寞的桂花樹,也照地一清二楚,疏散的枝叉,絲絲縷縷地纏綿著千古的哀怨,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晴天夜夜心。
她可曾有過後悔?
有人在轉動著房門,每天這個時候,護士都會做最後一次巡檢,今天也不應當例外。她側了側身子,慢慢地屏住了呼吸,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地走到床前,月光之下,好象是個身穿白袍的男醫生,帶著口罩,在床前停下了,突然掏出槍來,扣動了扳機,朝被子上來了一槍,只有“嗾”的一聲,大約是裝了消音器的。緊接著將手伸向了被子,就在那一瞬間,走廊上響起了嘈雜而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那人縮回手去,避到了門邊,由門上的玻璃向外望去,略一沉吟,悄悄地開了門,臨走之前彷彿是下意識地向床上望了望,死寂一片。那人的眼中寒光一閃,彷彿是於家望身邊的得力干將,阿龍。
她從窗臺外面爬了進屋來,開了燈看著那爆開花的被子,裡面鼓鼓的,其實是塞了一條枕頭。因為她不太習慣,醫院的枕頭太矮太軟,周薔去商場裡特意買了一個蕎麥芯的枕頭,不想壽命這樣短暫,竟以這種方式結束了使命。
周薔推門進來,也是默然,半晌才道:“讓他給跑了…我已經通知靳隊了,他現在被調一個縣級市悾Ч抑岸土叮�丫�蛄朔苫�保�砩暇透瞎�戳恕��
她回過頭來,淡淡一笑,道:“你又何必…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真的很湊巧,周薔有些餓了,出去買霄夜,和阿龍走了個對面,過後才意識到有些問題,並不單單因為畫蛇添足地戴著口罩,而是那訓練有素的走路姿勢,太不象醫生了。所以打了電話給她,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她只得躲到了窗臺外面的空調架旁邊,其實只要阿龍在仔細一些,她根本就躲不過,幸好周薔回來了,吸引了阿龍的注意力,迫不得已匆匆逃竄。
醫院方面第二天對外宣佈了她的死訊,當地警方還煞有介事地來做了現場調查,好一番折騰。也許有人很希望看到這種局面,才會安心,才會一勞永逸。
她被秘密地送了出去,在一個秘密的聯絡點見到了等在那裡的靳啟華,在縣城裡掛職當公安局長的人,那風光無限的前景,彷彿就在不遠處,伸手可達了。他似乎已經等著火急火燎的,然而見了她,也不過是簡單問道:“你還好吧?”
很意外的是,他沒有再埋怨她,沒有再指責她,因為她的沒有原則的“善良”,因為她咎由自取的“包庇”行為,才換來這一次又一次的劫難,搞地大家都不安穩,浪費了人力和物力。
更意外的是,他告訴她,為了她的安全,她以後必須更換另外一個身份,因為連楚嘉已經死了,她從此以後必須以另外一個名字以另外一種面目生活下去,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裡,她都不能再回到從前生活和曾經工作過的兩座城市裡,死了的人,不能借屍還魂,重回人間。
她沒有提出異議,她的逆來順受還是引起了他的不安,因為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見面了,這樣的安排,也算是對他們之間糾纏不清的情感劃上了一個不圓滿的句號,儘管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卻又不得不這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掙扎也沒有用。
拿到了新的身份證和相關證件,她走到門口,他卻喚道:“連楚嘉…”她微微側了側頭,淡淡地道:“我現在叫謝爽了,靳隊長。”他緩緩地走上前來,離開她只有一點的距離,已經很近了,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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