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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骨肉相殘,生死相逼的機會?
二十一
第二天,她去村長家裡道了別,並向村長大嬸致歉,解釋自己並不是從城裡來的老師,不過是回來看看故人的墓地,祭奠一番就要離開了。村長還沒回來,村長大嬸有些失望的表情,小聲嘟噥著:“還不是嫌我們這裡窮嘛。小謝姑娘,那個大老闆已經答應給我們村裡投資了,我們家老劉住在鄉上就是為了這件事呀。哎喲,你真的要走了,小謝姑娘,你倒是帶上把傘,今天可要下大暴雨呀…”
當然不是嫌這裡窮,只是忍受了不了在這特定的場所裡,命中註定的一切。
她終於明白了,趙國輝為什麼一直把她寄放在學校裡,為什麼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為什麼極力主張她進入鴻遠集團,為什麼讓她回到這村莊來暫避?無非是一個恨字,恨那搶奪了心愛之人的男人,連帶著也恨到了她的身上。因為這個恨字,所以才把她推帶前沿陣地上去,直接面對那骨肉親情的生死相逼。如果猜地不錯的話,借親生女兒的手,把親生父親推入萬丈深淵。可是,怎麼能夠?她竟然是一個毒販的女兒,怎麼能夠?她只感到自己的多餘與骯髒,終身也洗刷不掉的汙點。這一招,用地險,卻是再也比不上的絕妙法子。
拿起來的時候攜帶的那個小包,來到了村口等待一天一趟的長途車。烏黑的雲頭墜在山邊,彷彿一團團的濃墨潑灑在紫檀木的案頭,總有些不可收拾的恐慌與焦慮,覆水難收嘛,更何況再也擦不掉的墨跡。
幸而等了沒一會兒,車就來了,只有廖廖可數的幾個人,一眼便看見石新竹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上,身邊沒有孩子,孤零零地,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正自顧不暇,但礙於禮貌,還是走到旁邊坐了下來,問道:“你不是去接女兒嗎?”
石新竹一怔,下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戒指,緩緩地道:“快別提了…姨婆病了躺在床上神智已經不清楚了,她一個遠房侄子把我的女兒關了起來,非要問我要一萬塊錢,說是這一年來的辛苦費。可是之前我已經給了他們錢了,沒想到…我這是回縣城去取錢的…我可憐的女兒…”
她點了點頭,其實也懶得管別人的閒事。可那個石新竹彷彿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抓著她的手一個勁地嘮叨著:“我的女兒…我不該丟下她的…”她沒有任何反應,看來這世上被丟棄的孩子何止她一個,還有什麼可奇怪的?
車子已經很老舊了,拆了頂蓬頂多算地上是一輛拖拉機,“嘟嘟”地狂響個不停,攪地人腦袋裡亂哄哄的,誰也顧不得車上的女人見了故友,突然變成了祥林嫂。
也不知到走了多久,那車子爆發出一聲巨響,停在了半路,再也發動不了了。車上的乘客大概早就司空見慣了,並不詫異。司機師傅開了門,那些人很自覺地按著秩序下車去,心急的就到路邊去攔過路的拖拉機,不著急地就坐在山腳下的石堆上等著,一直等車修好,反正時間多地很。
她和石新竹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當中的規矩,難免行動緩慢了一些。石新竹更是驚慌失措地站在車身前面,叫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開車呀?司機大哥,我還是趕著回縣城呢!”
司機師傅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在開啟車前蓋,懶洋洋地道:“這部車總是這個樣子,不敢說什麼時候能修好,你們要是著急的話,就到路邊截車走吧。”
她拉著石新竹走到路邊,安慰道:“也不急在這個一時的,我們耐心等著吧…”石新竹卻滿臉地焦急,叫道:“我可是片刻也等不得的…我的女兒…該怎麼辦呀!”說話的功夫,抓住她的手開始哆唆個不停,呼吸也漸漸地急促起來,彷彿有些喘不氣來。她也嚇了一跳,只得將石新竹攙扶到路邊的一塊巨石上坐下來,又去開啟旅行袋拿了一瓶水出來,再回轉頭來,卻真的被嚇噤住了,動也動不了。
石新竹滿臉大汗,涕淚橫流,身體糾結成一團,這應當不是舊病復發,而是毒癮發作。
正等地有些無聊的乘客聚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誰也不敢插手。
她想了想,才拿著水杯擠進去,向好奇的圍觀乘客解釋道:“我這姐姐有哮喘和癜蘚病,請幫忙捆住她的手腳,找東西塞住她的嘴就行了,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熱心的人還是很多的,有人幫忙還是很容易解決問題的。過了一會兒,石新竹才漸漸安靜下來,但人還是有些疲倦,將頭靠在她的肩頭,低聲道:“謝謝你,幸好有你。”
她冷冷地道:“你這個樣子,還怎麼撫養女兒?你不怕下一次發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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