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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看你們…這次的安排雖然倉促了些,不過你放心,每天都會有醫生過來替順順檢查身體的…大衛已經到了嗎?”
她卻一直拿著話筒沒有吭聲,甚至連呼吸之聲也拋棄了,好一會兒張兆揚彷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咦”了一聲,道:“石新竹,你怎麼了?你沒聽我在說話嗎?”
這裡是二十層,由她站的地方望出去只是渺遠的天,青翠的底色裡有幾絲白,重重地疊在一起,漫無邊際地緩緩蠕動著,倒讓人的心裡也沒著沒落的。
她回過神來,淡淡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的…”
電話那端出現了難言的沉寂,然而她卻可以深切地感受到正在傳播著嗖嗖的冷氣,憤憤不平地彷彿恨不得衝破那電話的束縛,一下子衝到她近前來。
好一會兒,他也是淡淡地道:“你就那麼有把握?那麼你就對順順實話實說了好了…你這個女人…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多麼忍辱負重多麼捨己為人的‘聖母’,卻原來也不過如此,為了一個從前的一個男人,竟然棄養育了三年的女兒於不顧…你要是真的狠地下心來,就隨你便好了,反正女兒我是不會放手的…你也別想悄悄地帶著她跑路…”
她能往哪兒跑?在這房子裡除了她們母女在,還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大衛介紹說是金嫂,專門照顧她和順順的飲食起居的,其實還不是他安插在身邊的眼線,時時刻刻盯住了,所謂“跑路”一說,顯然是早就做好應對之策了。
有人在按門鈴,是大衛帶著醫生護士進來,給順順來檢查身體。順順滿心地不樂意,可是那個女護士卻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又長地格外漂亮,溫婉柔和的幾句話便把順順整地服服帖帖,乖乖地接受了檢查。結論是手術非常理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蒙古大夫”一聽到“靳志勇”的大名,立刻做出上很肯定的判斷。
金嫂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井井有條地安排著一切,並坦言如果她有任何不適,歡迎隨時批評指正。她充滿了敬畏之心,況且又滿腹心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晚飯過後,還是很禮貌地徵詢了一下金嫂的意見,方才牽著順順到樓下的小花園裡去散散步。
已經是初夏時節了,晚風裡夾雜著些潮溼的氣息,在修建整齊的花草間穿行著,撲在面板上,一種粘膩膩的感覺,連呼吸似乎也滯住了。灰白的天盡頭,一個圓圓的羅盤在緩緩地移動著,好象是池塘裡幽幽晃動的月亮,在失去那絢爛極致之美以前,還在做最後的掙扎,白茫茫的光,幾欲灼了人的眼睛。圓滑細小的石子路上,偶然經過的誰家的小狗,也是頗有大家風範的,閒庭信步地四下觀望著,不緊不慢。
順順踩在細小圓滑的石子路上,蹦蹦跳跳地一會兒,彷彿很無聊的樣子,嘆道:“媽媽,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幼兒園呢?我已經好長時間都沒見過郝龍…還有其他小朋友了…”
郝龍是順順的超級死黨,也是由單親媽媽撫養的。郝龍的媽媽是個很潑辣的農村婦女,在她以前居住小區的菜市場裡租了個攤位賣菜,她經常去光顧,一般都會受到優待。兩個小孩子,大概是屬於那種同病相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無堅不摧的革命夥伴關係,順順似乎是很崇拜那高出同齡小孩一頭的“龍哥”,所以總是把這位生猛的革命小將掛在嘴邊。
可是,她心裡清楚,順順從此要和從前的生活甚至從前生活裡結識的人,徹底劃清關係了,因為那高貴的出身,因為財富與權力堆砌的門楣,從此只能過另外一種人生了。於是,她淡淡地道:“幼兒園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況且你的身體還需要慢慢地復原,所以媽媽決定等新學期開始再送你去幼兒園,而且媽媽想要你去美國上幼兒園…”
順順立刻停了下去,以審慎的目光打量著她,疑道:“美國?那不是好遠好遠的地方嗎?而且那個地方好貴好貴的,我們哪有錢去?還有,媽媽最近賺了很多錢嗎?為什麼我們可以搬到這麼豪華的地方來住?”
絕對不能忽視一個小孩子的智力,她搜腸刮肚地想著措辭,後來也勉強應道:“媽媽哪有那麼錢?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總經理叔叔安排的…這房子…還有去美國的事…”
順順撇了撇嘴,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好心?”
她很自然地答道:“因為他是…因為他很喜歡你呀…”還是不能確定,是不是應當把實際情況,和盤托出,那個藏在照片裡的爸爸,不過是個替身,就象她這個媽媽一樣,都是冒名頂替的人。
可是順順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不為糖衣炮彈所腐蝕,偷偷向她道:“喜歡我?我看他是喜歡媽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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