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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但做為高總兒媳婦麗娟的好友、孟小姐的特別助理、IE主管沈洲的“情婦”,他們肯定是認識我的。
想到這裡,我羞愧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我恨自己,不是因為我自己受到傷害,而是因為我把媽媽、弟弟、乃至爸爸和列宗列宗拖進了恥辱的沼澤!我們楊家在村裡雖然人數不多,但一直是清清白白做人的啊!特別是我爸爸,他在世上,雖然貧窮,雖然老實,卻把面子看得比天還大的啊!
但一切都己不可逆轉,我唯有放聲大哭,雖然於事無補,但我好想眼淚能衝涮掉所有的恥辱啊!我的哭聲很快驚動了弟弟,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大約是媽媽並沒有告訴他。
他站在我身邊,不停哀哀地問我:“姐姐你怎麼啦?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抬頭看到他那張純淨的臉,那滿臉的擔憂,不由把他摟在懷裡,哭得更兇了。弟弟越這樣懂事,這樣心疼我,我越難受。我的弟弟,我親親的弟弟,他還不知道,因為不爭氣的姐姐,他在背後,不知道被別人嘲笑了多少回了!
媽媽的眼淚很少,只是望著我們姐弟倆,不停地嘆氣。我不怨媽媽,她是傳統的中國女性,長期病痛、中年喪夫,辛苦了大半輩子,她的眼淚,早就流乾了!
不知哭到什麼時候,我才平靜下來。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上的床,但我知道,我上床後怎麼也睡不著。眼淚一次次湧上我的眼眶,我的臉龐溼了又幹,幹了又溼。我感覺我回到故鄉了,回到親人身邊了,但故鄉似乎又不是我想象的故鄉,近在咫尺的親人也離我很遙遠。
寂靜無聲的夜裡,我在黑暗中睜大我的雙眼。我彷彿看到了我22年來所走的路,我一點點想著這22年來,別人對我的好。也一點點想著這22年來,別人給我的傷害。這次回家,我原本是想療傷的。沒想到,還沒癒合的傷口卻早就被人揭了起來,並重重灑了一把鹽。把鹽預示著,只要我活著,我的傷口便永不會癒合!甚至連我的兒子、孫子也會活在這個陰影中。
有那麼一刻,我忽然恨透了這所謂的家鄉!
263。
媽媽畢竟是媽媽,第二天起床時,她己經給我打好了洗臉水,並把飯菜做好了等我,象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媽媽不罵我不打我,卻比罵我打我還讓我難受。她望我時那緊皺的眉頭,就象一把尖刀一樣切割著我的心!
剛放下碗筷,大姨就聞訊趕了過來。大姨仍然象以前那樣,因為家境好,人比較外向,話也很多,是個標準的“長舌婦”,我一直很不喜歡她。但出於禮貌,我還是和她打了招呼。
大姨笑眯眯打量了我好一會兒,重點部位是脖子和手腕,又摸了摸我身上的衣料。摸過之後,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下了個結論:“海燕沒有坡上的翠翠掙的錢多。嘖嘖,翠翠上次回來,光是脖子上的項鍊和手鍊,聽說都值好幾萬呢。”
媽媽原來愁苦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問我:“這幾年,你存了多少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大姨就搶著道:“聽說翠翠,光存摺就有幾百萬了呢!”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兩萬和幾百萬相比,實在寒酸到極點了。
媽媽則熱切地盯著我,豎起了指頭,一個勁地問:“一百萬?五十萬?二十萬?十萬?五萬?”她問一次,我的心就收緊一次,但我實在不忍心看媽媽再次失望,在說到三萬時,我勉強點了點頭。
媽媽這才長噓了一口氣,總算還不至於太丟人。
這讓我很是鬱悶,我的媽媽,曾經是非常善良和寬容的一個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讓她變得象現在這樣勢利和斤斤計較了?
大姨似乎還想說什麼,我藉口夜裡沒睡好,趕緊躲進了另外的房間。大姨有些失望,又轉頭和媽媽竊竊私語起來。
大姨走後,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媽媽:“坡上的翠翠,她在外面做什麼?”
媽媽嘆了一口氣:“還能做什麼?在廣東賣豬肉唄。”
“賣豬肉”是我們家鄉話,意思就是賣身。我鬆了一口氣:“我說呢,真正在外面安安靜靜打工的女孩子,是很難掙得了這麼多錢的。”
沒想到一聽這話,竟惹得媽媽一下子火起:“賣豬肉怎麼啦?人家賺到了那麼多錢?給家裡起了好大一座房子呢!父母面上多有光彩!你又怎麼樣?你和那個該死的男人,要錢沒掙到錢,要人沒找到人,害得全家在鄉親們面前抬不起頭,你還不如去賣豬肉呢!”
我望著一臉怒氣的媽媽,心裡象針扎一樣難受。忽然明白,爸爸的早逝、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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