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一所三流大學。學法語。他興致沖沖地讓我去找他。我排練完渾身疲憊,還是打了輛車,直奔他大學門口。已經是秋天了,月亮像枚銅錢,掛在天上。我們在校園裡走了幾圈,坐在椅子上抽菸。
“你能不能偶爾來找找我?最近我特別累。”我對他說。
遮天過生日那天晚上,我與王崴還有一些他們的朋友在南城的一家飯館給他過生日。遮天一直說他寫了一個劇本,吃完飯想讓我到他家看看。剛吃過飯,我們走出飯館門,王崴就不見了。我給他打電話,他帶著酒意說他跟一個哥們到旁邊接著喝。我到遮天家裡看了看劇本,期間我們都給王崴打過電話,他沒接。
肯定又是什麼地方惹惱了他。到底是哪兒讓他不高興了?我跟上次一樣找不出原因。
這回我沒有再理他。簡直是莫名其妙。我想。
那之後我沒有再去廣安門,更沒有在夜晚聽同樣的廣播節目。有時候我走過街道的時候會突然想到有一天晚上我與一個男孩拉著手走過一條路,整個天空、路兩邊的樹木都閃閃發光,像被施過了魔法。
一個月後。我匆匆趕到上班的單位。幾個同事正在院子裡聊天。邢娜正在跟一個她喜歡的拉拉貧呢。過了會兒她問我:“你是T還是P?”
“可T可P,看對方是誰了。”
“你那孫兒怎麼樣了?”她們問我。她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
“……我沒拿他當孫兒,因為他拿我當果兒。”我頓了一下,帶著遺憾的口吻緩緩地說。
“我操這句話太牛逼了,真的姐們兒,我可以把它用作我MSN的簽名嗎?”
“當然可以。”
“那我現在就去改。對了,上次你發給我的這人太傻了,我真沒見過這麼傻的。他還給我講過一次在秦皇島的公共汽車上售票員看上了他約他去開房的故事。你說他傻不傻?”
我還沒開口說話,她就又開口了:“對了,你能原諒我把他拉到黑名單裡嗎?誰叫他老半夜三點半問我在做什麼呢?我靠,想起來就生氣,你以後能找點上道的嗎?”
“我看著你們都犯愁。”還沒等我說話,在一旁的璐璐插嘴道。
“那你回家對著鏡子,難道不犯愁嗎?”
“對了,上回你說的那個真愛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把那夜的事簡單陳述了一下,說:“他不理我了,我也懶得搭理他。”
“哈哈。你老是號稱找到真愛。每次您都是真愛。”
“得得得,快回去吧,一會兒領導該說咱們了。”
“你幹嗎呢?”在低頭看了半天報紙後我發現璐璐正坐電腦面前抽菸發呆,趕忙走過去問了她一句。
“陷入深深的思索。想我物件的事兒呢。”
“您說話真書面語言,中國版的亨利?米勒。”
“不,說實話,我就崇拜您。”
這時,邢娜走過來,笑嘻嘻地數落我,她身寬體胖,彷彿和我們這些後青春期的煩惱早就隔絕良久:“你還像年輕時一樣,那麼容易激動,那麼容易濫情。”
“是啊,你以為呢?我覺得我都改了許多了,沒想到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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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文/溫峰寧(1)
夏先生要到紐約去,但沒有成功。買好機票後,他對隨行的同事說:“要麼我們拿下這個客戶,要麼我們葬身海底。”夏先生應該慶幸誓言沒有成真。
夏先生誤了班機,錯失了一個客戶,也保住了一條命。他非常生氣。在回程當中,他與夏至清吵了起來。夏至清是他的兒子,所有人——除了夏先生——口中的好孩子:成績好,性格好,自理能力強——包下不少家務活,還做得一手好菜。但他和夏先生總是吵架。他們的每一次大吵大鬧,都是朋友們關注的焦點,比如這次: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明知道那個鎖鎖上就打不開了,你為什麼還要鎖上?”
“我不是對你說過對不起了嗎?你這人太不講道理了。我只不過是不小心,還要我解釋多少遍?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麼?相信我讓你出生是個錯誤?你整天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誤了我的事!你讀書都讀傻了!”
“你賺錢都賺傻了!一天腦子裡只想著錢,一說起錢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
“賺錢有錯嗎?”
“讀書有錯嗎?”
夏先生臉都紅了。他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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