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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釦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躍,拉!”我大聲喊道,哧,小躍配合得天衣無縫,身高一米九多的棒槌被吊起了脖子,哦哦——驚叫不已。晚了,他那裡還叫得出來。
拉亮燈後我掄起手中的酒瓶了,砰!砸在他的頭上。
“啊——”那小子一聲慘叫,接著他驚恐地拼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說:“是我,是我……”
“你媽屄的,打的就是你。”我扔了手中的碎瓶口,操起地上的棍子,呼呼地狂砸過去。瘋了似的,一陣亂打。我的鼻子裡充滿了血腥味。
棒槌慘了,癱臥在地上,滿面的血,哀求著饒命。我心中只有玩弄俘虜的惡毒。
人也許就是這樣,在攻擊和發洩中夾雜著報復的*,血腥使我更瘋狂,他是我的獵物,我是他的命運的掌握者。我覺出了心中野獸般的衝動。不是麼?當別人揍我時也是這樣的,皮鞋跟狠狠踹在我的臉上,血一湧,噴出來,然後是他們快意的一笑,笑得毫無遮攔,無比的暢快。噗噗,我報復他,狠踹他,他悶哼一聲,終於棒槌無力嘶叫了。
我折磨他,鄰居過來圍觀,但是沒人勸阻。棒槌在我的腳下呻吟,也許就是人性中的一面,陰毒得近乎邪惡。棒槌的父母聞訊趕來,羞愧和惶恐,哀求著讓我們放了他的兒子。他們不敢不能也沒臉說什麼話來。他們這時候講的是臉面,不是法律。就這樣不了了之,我的威名一夜在村裡響了起來,我愜意於這種感覺,我已不是任人欺侮的小男孩了。
然而正是這一仗打得漂亮,我在秦藍的心中樹了個英雄的形像,並且引起了弟弟的佩服。就是這樣,強大總是最能引起別人的崇拜,而弱者則一點都不重要,好像只是為了襯托強者的,這也是“適者生存”遺下的科條麼?我在現實中學會了最簡單的生存方式,我所僅有的憐憫,在我聞到血腥時都淡得幾乎不存在了。
沒有人再去我家搗亂了,這是我一仗的收穫。時間過去了很久,可是那血腥味卻時時在心頭泛起。我的心已經粗糙了,斑斑地凸凹著,社會對我傷害的疤痕,乾裂著就君對我的縷蝕,我的沾了塵灰的心似乎是要呼吸,我苦惱、彷惶、浮躁,我的心和肉體正在瓷化麼?怎麼不痛了,而是腐蝕著酸,我困惑,我到底應該怎樣呢?要學習下去,要沉下心去,要考上高中,我的另一個聲音,用瓷裂的音高催促我的倦怠,催促我的腦筋。啊——我被擠出一聲尖叫,與幾乎所有的其餘同學的尖叫互應。
——不是我一個這樣啊——
——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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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斷代史 22
似乎就這樣,生活又要告一段落了,流露於我筆端的,已非往日完全的我,可是我仍能感到,那些時間的苦悶。當時若說出來,必定遭人的笑罵,說我是如何的不自覺,整日的胡思亂想,可是那種幾乎是魔力般的不可捉摸的心緒,也同樣的讓我頭痛不己,因為我的耳邊和心中,一刻也沒少過召喚我回歸安靜學習的聲音,然而,結果是使我更浮躁,我確信我是失去了某種東西了,我的心已非赤子之心。
將要考試了,一、二年級的學生都已放假回家,空落的校園,被那些正要蛻殼的“蟬”死氣沉沉地佔據著。極熱的陽光,讓我們更懶,泯消了力量般地拖著睡意搖搖晃晃地,走著三點串成的曲線,曲線,曲線……
也許是太熱了吧,可能是心裡更燥熱,第二天又要考試體育了。我躺在床上,涼蓆不但一點兒涼意也沒有,而且還有股子熱拉拉的感覺,我已連續衝了三四次涼水澡。雖是好了點兒,然而還是睡不著。我懊惱地爬了起來,到大街上趟著桔黃的燈光盲目地遊蕩,到了街口,只有一家涼飲門市開著門,便走過去,一口氣弄了20幾塊冰棒,一陣鯨吞蠶食,真是不要命了。漸漸覺得涼意升起,迷迷乎乎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可一下床,剛走兩步,無力得近乎虛脫了。才掙扎著走了幾步,就開始噁心、暈眩,忙蹲了下去,心裡想這下子完蛋了,我完了,我蹲了好一會兒,勉強站起來,堅持走幾步,不行……又蹲下……沒想到從教室到寢室,平時幾步的距離,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校園裡沒有人影,我傻呆在路上,噁心,想吐的感受陣陣襲上來,可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終於來了幾個人,我得救了,被送到一家診所裡,躺在診所門床上,只有輸液了,明天還要去濮陽參加體育考試呢。
第二天,我似乎好了,可是跑了一圈下來,我已經臉色煞白,成績當然足以駭人了。誰也不知道我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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