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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後,他又說:出了點狀況,我得留在機場,見信復我。
自己還真是急昏了頭,開了手機抄進兜裡拔腿就走。
想到任遠說:那傢伙,在天上……駱喬川忽然冒出了要不要給黎昕打個電話的念頭。就算心裡再怨恨,終歸是相識一場,況且他很明白……那小子就是嘴毒,心卻是軟的。
通話音想了很久還是沒有人接,想必他昨晚是high過了頭。這個時間,一定還在悶頭大睡。
連著撥了兩通都未果之後,也就不再試了。
駱喬川緊緊捏住手裡的電話,忽然間,他有點害怕黎昕知道這個訊息。
那小子,會害怕嗎?會慌不擇路地衝到機場來,然後拼命找那個飛在天上的人嗎?……或許,不會。
他心雖是軟的,可總逼著自己藏在暗處。脆弱的地方不給人看,人人就真以為他金剛不壞。
任遠回到控制塔,透過開著的窗戶就看得到控制中心裡擠了很多人,高層佔去一半,消防、武警、救護都在待命。問及誰在天上,負責排程的地面總指揮上報了艙單與機組名單,答駕艙資源有保障,不論是技術還是決策能力,外加心理素質都很過硬。
由於飛機起飛後,前肢起落架的儀表燈顯示一直不正常,四十歲不到的荷蘭機長果斷指令,聯絡塔臺要求返航。地勤出動後,看到KL2137低空飛過,高倍望遠鏡中看得清晰:前肢起落架根本沒有放下來。按照飛行部總指揮的指令做了一切可能在空中完全的動作,儀表紅燈卻還是遲遲不滅。
指揮中心最後做出決定:用後起落架試著著陸,接地後震動一下,然後在大幅上升,高度3000米,看看能否把前起落架震下來。
飛機尚在機場上空盤旋,接到指揮之後,翁曉宸向機長提出:“讓我來做。”
荷蘭男人看了他一眼,剛想開口說Darren……就又聽到一邊傳來信誓旦旦的承諾,“信我。”
他的降落動作,不是沒有見過。做地那麼漂亮,接地穩穩當當,一點折扣都沒有。
令身後的觀察員通知乘務長將所有乘客轉移到後艙,荷蘭男人向翁曉宸投去了一個鄭重的眼神。
飛機在高空都是自動導航駕駛,機艙中通常由機長與副機長共同操作,不過分管操縱和決策,巡航時輪流監管,由副駕降落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
然而這次事關重大,翁曉宸心裡很清楚。
對於降落這件往常十拿十穩的事,再拿不出些信心和技術,還做什麼飛行員。
總要先相信自己可以,才換得到別人的信心。
這一刻,除了小小的不安,他心裡更多的,是不知從何得來的勇氣,如今統統都握在了手裡。
自己飛了這麼些年,有人還一次都沒坐過自己的飛機。如果這次真能萬全,他想那個人同他一起飛,哪怕一次,因為那會是最安全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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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起了戀人甜蜜、家庭和睦,我卻只想到了你。】
“其他飛機已經避讓,KL2137你可以進場了。”
聽到塔臺那頭傳來的指揮,翁曉宸坐在左駕上,開始試降落。
下降後看到降落的預定跑道,“報高度。”
“350米——250米——”
飛機著陸的時候,後輪緊實地在地面上敦了一下,這一下巨幅的震盪讓客艙裡的乘客不禁喊出聲來,有行李和包裹從頭頂的行李箱中掉出來。隨後,馬上上升,按照塔臺給出的指示覆飛,右轉航向290,上升到高度3000米——紅色指示燈還在。
“開自動駕駛。”荷蘭籍機長如此吩咐,隨後壓抑地說去一趟洗手間,翁曉宸默默點頭。
男人趁此用冷水衝了一把臉,恢復鎮定後便回到機艙,“Darren,申請迫降。”
“明白。”……這已是迫不得已。
翁曉宸與塔臺通訊,“2137請求迫降。再說一遍,KL2137,請求迫降。”
由於這是外航客機首次要求在自己的非主機場迫降,受牽連的因素太多,總指揮命令機組暫時待命。好在本就是長線航次,飛機的載油量還足夠耗上一陣子。
雖然國內曾有過成功迫降的先例,可終歸是重大事故,何況還是外航班機。地上指揮台忙做一團,急著為迫降做一切地面準備,力求萬全。
在這樣極度緊張的氛圍下,偏偏是超脫了。翁曉宸聽到荷蘭籍的機長和機務聊著自己的家庭。兩個都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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