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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糧食賣給糧商可的多少銀子?”
“我們往年都是一兩銀子四石谷。”
楚楚一拍桌子,“好,忠伯你去打聽一下,開年了我們就開米店,自己賣米,這樣四石谷差不多可以多賺半兩銀子。光這一項我們就可以增收差不多三百兩,除開租金,人工,這二千五百石,我們可得銀子一千倆,以後每年糧食我們都可以自己買,一畝就是一兩半銀子,除開留下的儲備,每年光是米穀我們可以進項兩千兩銀子。這樣子至少三年後,我們不會失去土地。另外,我們賣完了自己米穀,還可以去收別人的來賣,先做一年看看,應該是不錯的生意。”
“大小姐,可是老爺說過了,這些糧食除非萬不得已,不得擅動。”
楚楚吐口長氣,目視忠伯,“忠伯,我們許家眼前已經到了‘萬不得已’了,三年時間,我們必須還清六千兩銀子的債務,否則,千畝良田就得歸於他人。除了還債,我們還要籌集銀子等待綁匪上門,以救爹爹性命,這可是無底洞。忠伯您說,讓我如何辦?您如果有門路籌集銀子,我落的清閒。”
忠伯是那種有些古板的老人,他認定老爺所說有理,就會一門心思追隨,這也是任憑黃氏萬般挑唆,許老闆都不辭退忠伯的原因。
此刻他是萬般作難,聽了小姐的就違抗了老爺,可是,他也知道,眼下許家的卻已經走到懸崖,再滑一腳便是萬劫不復。
奶孃見楚楚眉頭越皺越緊,自己老伴還不鬆口,一下就火星了,“你怎麼這般不開化?小姐是為了振興許家,你這般攔著什麼意思?當初黃氏一家老小敗家之時,你做什麼不攔著?你那是攔著些,許家何止今日的局面。你最好跟小姐齊心合力,否則,別怪我老婆子翻臉無情。”
對於李媽媽指責,讓忠伯哭笑不得,“我是管家,不是家長,如何能管少爺?”
李媽嘴快如刀,“少爺敗家你不敢攔,小姐做正事你倒敢攔,你是什麼意思?瞧不起小姐你就走,你追隨你哪個吃喝嫖賭的少爺吧,去吧去吧,我也不跟你過了,你不幫小姐,我幫,小姐,你別擔心,奶孃這就出去打聽訊息,租賃鋪面,開年我們就把鋪子立起來。”
奶孃邊說邊推忠伯出門,“去吧去吧,去找你的流氓少爺吧!”
忠伯被老婆推搡,當著楚楚紅了老臉,他雖然一輩子妻管嚴,可那都是私下。此刻撅著屁股死死抱住椅子靠背,“你個婆娘尊重些。”
奶孃竟然一把擰住忠伯耳朵,“好好好,我尊重你。”奶孃一路說一路擰。
忠伯抱頭亂串,“住手,住手,死老婆仔,我沒說不幫啊。”
楚楚見奶孃夫妻打鬧,心情倒好了些,見忠伯狼狽至極,連忙笑盈盈攔住奶孃。
“今日我做主了,三千石提出兩千五百石,留下五百石濟饑荒,等我們度過眼前的危機,再恢復存糧。忠伯你去張羅鋪子的事情,我們開春就開張,爹爹回來怪罪,有我一力承擔。”
忠伯其實也不是怕許老爺怪罪自己,他只是一向中心老爺吩咐習慣了。此刻也想通了,現在小姐當家,自己聽從就是,“老奴這就去辦。”
鋪子的事宜交給忠伯,楚楚與奶孃帶著大山媳婦幾個準備過年事宜。
臘月二十七了,銀鳳求見楚楚,見面深深一福,“大姐姐好,照理銀鳳沒臉再求大姐姐了,奴家想回孃家去給爹孃辭年,可是如今市面不太平,心裡著實害怕,銀鳳想請家裡僕從伴我回趟孃家,免得我爹孃擔憂。”
照理,銀鳳夫妻應該相攜回府辭年送年儀,可是許福成天不著家,也不知道貓到哪裡快活去了。
雖然分家,銀鳳現在住在家裡,楚楚不能不管,幸好楚楚已經給姜家準備了年儀,僱了車馬,派了小山親自護送銀鳳回去。剛巧許家糧倉也在銀鳳孃家姜家壪裡,忠伯要去接洽調撥糧食,正好跟銀鳳一路做伴。
隔天,只回來忠伯與小山兩個迴轉,姜家親翁不見女婿露面,又得知女兒懷孕,便留下了,說是過完年再送回來。
對於姜家的作為,楚楚能夠理解,誰家不希望自己女兒過的好過得舒心,那個當岳父的不希望女婿多自己孝順,可他們偏偏攤上許福這樣的不成器的女婿,擱誰誰生氣。
黃氏卻不以為然,他覺得銀鳳滯留孃家不歸,是不守婦道。聞聽此話,當即吵鬧不休,非要楚楚立時去接回銀鳳。
黃氏不知反省自家那裡做的不對,一味怪罪銀鳳,責備姜家不懂禮數,嚷嚷著要找許福去接銀鳳回來。
楚楚實在忍不住,提醒黃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