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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怕他真的去了,撞上許祿的槍口,忙與他分解:“你這般去了要說什麼?許祿見了你又要生氣,你何苦惹他不高興?”
子青這才依了,放了楚楚車駕去了。
楚楚一路回家,心中忐忑,一時喜一時憂,臉色變幻不停,惹得小茶連連追問:“小姐那裡不舒服?”
楚楚今日有些毛躁,先是悶頭不理會,架不過小茶唸經似的追問,終於發了毛:“我那那都舒服,你把你這隻嘀嘀咕咕火斑鳩拔了毛,我就更舒坦了。”
此後,子青人雖不來,時不時會讓菊香荷香送些點心吃食來,幾次讓許祿碰上,許祿滿臉不悅,只差沒開口趕人了。
鑑於許祿時不時會跟楚楚說起許福的變化,眼下之意是讓楚楚給許福一個改過的機會,其實現在的許祿完全可以之言要求處處如何如何,因為他現在大小是個官紳,是在衙門吏部掛了號的舉人,他不強行而是祈求,是尊重楚楚這個大姐,想起許祿一路支援,就連黃氏去鄉下另居也沒說什麼,而是勸服黃氏隨遇而安,安心靜養。這雖然也有為他自己考慮的成分,也實實在在給楚楚省了許多的麻煩。
一番思慮,楚楚覺得自己在許福事情上也不好做的太絕情了。又想起銀鳳的現狀,楚楚決定去山上見許福一面,想著許福果真洗心革面,就撮合他與銀鳳,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在銀鳳也好過嫁去別家,讓人嫌棄。
再者,自己總有一日要出門子嫁人,那時也不好再幹涉孃家事物,許祿為官,許家的大本營總要有人看護才好,銀鳳經此一番變故,應該知道如何拿捏許福,當然,最後交與不交,還得看一看許福到底是真改還是偽善。
這一日,楚楚起個早,與許祿一起步行上山,先去菩薩面前添了香油,點了一盞長明燈,為闔家老小祈福。
而後裝成尋常香客在廟裡遊逛,暗暗查探許福的行蹤,許祿暗中指點一掃地僧人給楚楚瞧,楚楚初看吃了一驚,只見許福身板壯實,面色黑裡透紅,就連握笤帚的手指也是古銅顏色,實實在在一雙勞動者之手。
楚楚心中有所感慨,面上不動聲色,不是楚楚心狠,實在是之前的許福讓人憎恨不齒。一天下來,許福不僅掃地,還到了半山腰打柴,後又去山下提水,再後來去了廚房劈柴。
午飯後,許福跟一般僧人一起去了後山坡上翻土破苗施肥,回程時又在松林中撿了一籮筐松塔揹回廟裡,送到廚房做引火之用。
楚楚又翻看了許福所做賬簿,字兒楚楚認得,卻是許福手筆。
晚上,楚楚許祿寫在廟裡客房,卻見許福飯後又隨眾僧人敲了一個時辰的木魚方才回房歇息。
聽了主持介紹,楚楚知道許福確乎學會了農耕秋收,洗衣做飯,從開始來時的浮躁疏懶餓肚子,後來慢慢主動做事,與廟裡僧人關係也融洽起來。
楚楚一笑,哪裡都一樣,所謂融洽,不過是許福漸漸接受廟裡排外的行徑,接受一般老僧人的欺壓盤剝,變得認命了。
要說許福心裡沒有一絲怨懟,楚楚不信,可是許福現在自食其力卻是事實。
楚楚決定跟許福談一次,給他一次機會。
許福被主持叫進禪房,起先是一幅木然痴呆的面容,死灰無心一般,待主持退出,許祿出言喚他:“大哥,快做,我與大姐姐看你來了。”
楚楚清楚看見下許福申請的變換,他先是吃驚,衣服不能置信的神情,繼而嘴唇蠕動,而後低頭,再後噗通跪地,爬行至楚楚面前,一頭點地,默默垂淚,漸漸嚎哭出聲:“大姐姐,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該下十八層地獄之人,我不值得你們牽掛,不知你們來看我,我不是人。。。。。。”
楚楚揮手,讓許祿扶起他:“坐下說話。”
許福起身就做,猶自低頭垂淚:“大姐姐放心,我會聽從大姐教誨,日日勞作操持,自食其力。也回日夜唸經,為闔家祈福,保佑舉家老小平安順暢。”
楚楚不想跟他羅嗦,單刀直入:“你今後有何打算?”
許福搖頭:“我想剃度,師傅不收,我現在也學會了田間耕種勞作,或許一日廟裡不容我安身了,我也可以去為人耕作掙一碗飯吃。”
許祿插言嗤笑:“你自信憑你耕種勞作,可以養活父母妻兒老小?”
許福垂頭喪氣:“我已經被父親除名,現在是無父無母忤逆之人,何談娶妻生子。”
許祿惱道:“這一切你曾經都擁有過,父母慈愛,妻子賢良,都是你自作孽,怨得誰人呢?”
許福頭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