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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福此刻方才明白,母親今後要靠自己養活了,眼睛瞪得老大,手指自己鼻尖,“靠我養活,有沒有搞錯?我連自己尚且養不活,如何再養別人。兄妹三人,為何偏要我養。”
黃氏聞聽許福說自己是別人,揚手就是一耳光,“我打你個白眼狼,對別人你一口一聲大姐姐,老孃倒成了別人啦,不中用的東西。”隨即擰了許福的耳朵進房去收拾東西。
玉芝在門口又丟出一個大包裹,“繼夫人不必麻煩,奴婢都替繼夫人收拾好了。”
黃氏猛力用肩膀一撞玉芝,饒是玉芝年輕,也被她撞了一趔趄。
黃氏進房一頓翻箱倒櫃,“許福,去叫幾個人來幫忙,把這屋裡的傢俱都給我拉到新居去。”
玉芝出來告訴楚楚,“大小姐,繼夫人把老爺的衣衫鞋襪都收進包裹裡了,連,連。”
楚楚奇怪,“連什麼?”
“連老爺一把銀夜壺她也收起來了。”
“啊?”楚楚愣了,她倒不知道,許老爹竟然如此奢侈,夜壺也用銀質的。不由紅了臉。楞楞的不好說什麼。只好揮揮手任他去了。
許福一聽他母親讓他找人拖傢俱,高興了,要知道許老爺房裡的傢俱都是紅木打造,那可價值不低。喜得他一蹦三尺高,“好咧!”說話間就要出門。
誰知半天沒出聲的許祿忽然伸手攔住了許福,“慢,大哥你等等,我有話說。”
他阻止了許福,幾步走到黃氏跟前,“請問母親,這些傢俱可是母親嫁妝?”
黃氏沒好氣瞟他一眼,“你管不著。”邊說便把許老爹一件綢襖往包裹裡塞,許祿劈手奪過綢襖,“母親,您為什麼把爹爹綢襖也收走?讓大哥當了去賭嗎?傢俱拉出去送給黃明與羅閻王嗎?”
黃氏惱羞成怒,啪嚓打了許祿一個耳光,“我打死你個亂嚼舌根子。”
許祿哭了,“母親,您求您不要拿走爹爹的東西,不要拖走傢俱,求您把爹爹的東西都放回去,放回去,爹爹一定會回來的,我們廳堂的傢俱現在都擺在羅閻王的家裡,都是大哥偷出去的,您讓大哥拖傢俱,不如干脆讓黃明來拖算了。”
許福看著滿屋子的紅木傢俱,不亞於看見滿屋子銀子,見許祿要壞自己好事,心裡異常惱火,上前去推搡許祿,“你幹什麼?膽子不小,敢忤逆母親,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毛豆見他推搡許祿,他是許祿長隨,連忙上前護住許祿,他只把胳膊往許福面前一攔,把許福鼻子撞的生疼,許福頓時齜牙咧齒,“你個狗奴才,竟然敢欺負主子,我打死你。”
毛豆抱著膀子往他面前踏出一步,許福嚇得一哆嗦,自己摸摸鼻子找臺階下,“我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不跟你下賤奴才一般見識。”
楚楚為了剷除黃氏這個毒瘤,覺得捨棄滿屋子紅木傢俱也未嘗不可。
這會兒見許祿為了許老爹與黃氏僵持不下,心中感嘆,難得許家還有許祿這個明白人。
為了他對許老爹一份赤子心意,楚楚不願意讓他絕望,決定幫助許祿搭成心意,哪怕被人說成狠毒絕情也在所不辭。
楚楚知道,跟黃氏說理是行不通的,楚楚對奶孃耳語一番,奶孃旋即抱來了裝著分家文書的紅木匣子,楚楚直接拍出分家文書,對黃氏說道,“當日救爹爹的贖金,繼夫人應當出資二千五百兩,這筆銀子就用著滿屋子傢俱還有我爹爹所有的東西抵消,繼夫人如果實在喜歡這些東西,您何時籌足銀子,我何時把這些東西交給您。”
黃氏氣得手腳發抖,“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啊,天下少有啊。”
忽然黃氏跪倒在地保面前,捶地哭訴,“大老爺啊,您都看見了啊,這個女人可是不讓人活了啊,您要為我做主啊,我今後吃什麼喝什麼用什麼啊,大老爺啊!”
地保有些疑惑,“難道你的意思,你拖傢俱,收拾許老爺的衣物是為了那出去變賣?”
黃氏想也沒想,“他人都不在了,還留衣服幹什麼?不典當這些東西,我如何生活呀?”
地保搖頭頓足,“你這個女人真是沒救了,你丈夫生死未卜,你不說唸經求佛保佑他平安,卻在這裡詛咒他,你你你,真是連個孩子也不如!”
卻說許福聞聽滿屋子傢俱要抵贖金,立馬耷拉著腦袋變了臉,“母親,我成天忙碌不著家,可沒空閒照顧您老,您還是跟著大姐姐過吧。”
黃氏聞言,又是捶地大哭,呼天搶地。
許祿忽然跪在楚楚面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大姐姐,許祿求您,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