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拖恃�蚪俟�K�裕�率瞪希��恰���尤酢8�不督�源�吭諗�說募繽貳�
懷孕已經27周了。這個時候,孩子在腹部動彈得非常厲害。一會兒用腳踢,一會兒用手撓,總是興奮地製造出一些動靜來,好讓我知道他的存在——他那麼鮮活!有時候,我懷疑自己的肚子是個大魚缸,到處都在冒著泡泡。甚至連自己都能感覺到那“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知道,我將永遠告別少女時代了。我是一個婦女。一個即將生育的婦女。承認這一點,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需要勇氣的。更多的時候,一個女人一輩子都生活在“少女心態”下,不願意隨著肉體的成熟而變得理性起來。她們既便衰老得像尊木乃伊,內心裡渴盼的男人還是——一個體態優雅的華美少年。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新生 我的生產運動(1)
第40周
明天就要生孩子了
5月18日,離預產期還有10天,我突然決定要換家醫院生產。我的決定令宋宋大為惱火。在他看來,這簡直毫無理性。理由之一:先前我去檢查的醫院裡有他的熟人,可保證我們的孩子不被別人抱走;理由之二:那家醫院離家很近,不過三站路——住院後家人送飯方便。他反覆強調著這兩個理由,試圖讓我回心轉意——說,在哪裡生不都一個樣!可我卻著了魔似地搖著頭:不,不,不!
我之所以這樣無理性,源於一盒冰激凌。那一天晚飯後我們去買冰激凌,聽老闆娘說起鄰家女生孩子的過程,心驚膽戰——那產婦生得千辛萬苦,結果卻萬分不幸,孩子莫名夭折了。醫院的解釋是孩子自身的體質不好——那家醫院就是我去檢查身體的醫院。
那盒冰激凌我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之後,我的頭頂就罩上了一團烏雲,怎樣呼吸,都能感覺到天地間粘稠一片,無端地想痛哭一場。夜裡反覆醒來,氣喘得厲害。看月亮,像蒙了油紙放了太久的餅子,令我發嘔。我想我已經患有嚴重的“產前憂鬱症”:脾氣火暴,出言不遜,雖肚子大得一搖一晃,卻依然怒髮衝冠地亂扔書籍,以洩私憤。
宋宋妥協,提議去另一家醫院看看。也在附近,雖無熟人,但——送飯一樣方便。我掛了專家門診,等了一個上午,和坐在脫了漆的木椅上的孕婦們聊天。之後,聽醫囑,躺在一張狹窄的木床上等待專家檢查。一直等了半個小時後,和上一位患者糾纏完畢的女專家才終於將冰涼的手指伸向了我的腹部。她問得倒是認真仔細,可我躺下的時間過長,幾乎不能自己抬起身子來。沒用幾分鐘,檢查已經完畢。我卻像只烏龜,努力將自己翻轉過來後,心裡只有一個決定:不,不,不!堅決不在這樣的醫院生產!
我這樣挑剔的結果讓宋宋更是憤怒。他甩手說要去上班。我冷眼看他,決定去婦幼保健醫院。雖離家十站地之外,但卻是專業醫院。送飯算什麼大事!我怒吼著,面色猙獰,惱火於男人到了這樣的時候,卻依然糾纏於這些細節不能自拔。
下午到婦幼保健醫院。掛號。做了彩超和心電圖後,見了一位短髮女醫生。說話很乾練。問了幾個問題:年齡多大,眼睛近視多少度等。最後她說,還是刨宮產吧。明天手術,怎樣?我傻了。明天?手術?我結結巴巴地說,能不能後天?我還沒準備好呢。她指著片子說,孩子的頭已經入盆了,還伴有小宮縮,應該可以手術了。不由分說,她一揮手,果斷地填寫了一張單子,遞給我,明天來住院,後天手術!
明天!後天!我和丁丁的命運最後將一錘定音在明天!後天!我點點頭,拿出了上刑場的勇氣接過了單子。走出醫院時,我想著能想起來的英雄,不停地安慰自己。劉胡蘭啊——我對自己說,堅強一點。
19日天氣晴好。去醫院之前,我們收拾著所能想到的一切東西:幾大包衛生紙、大小臉盆、換洗衣物等。去醫院的路上,我一直被一個問題困擾著:我到底要穿什麼衣服上手術檯。我沒好意思問宋宋,怕他說我“小資”。可這的確是個問題。雖然沒有說出口,卻一直如魚刺般哽咽在我的喉嚨中。
到了醫院,先交了4000元押金,換來住院單上的一個章子。有了這個章子,一切都暢通無阻。到處都是微笑,微笑,再微笑。
我們要了單間病房。47號-48號。內有兩張鐵床。兩個鐵製床頭櫃。床頭上方有一排按鈕,標有中英文兩種語言,分別指示著電話、緊急呼叫器、檯燈等物件的所在。室內另有兩件特別的擺設:一張帶輪子的小床和一張帶輪子的桌子。我很納悶:怎麼到處都是輪子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