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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浩氣盟,他是無辜的!”
“我知道他不是叛徒。”藍衣天策淡然道。
“你——!”萬花一時悲憤難言,竟說不出話來。
“不錯,當日只憑隻言片語定罪,是我們失察,關於他的追殺令也早就撤銷了……但是,”藍衣天策話鋒一轉,“如今他是非不分、傷人無數,是事實!現在的他,不是無辜的。”
萬花痛苦地看向好似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劍純。雖是一頭青絲俱成白髮,曾經潔白的道袍也盡染血汙……但即便是遠遠的一眼,他就能認出,這是他一年來苦苦尋覓的人。
“……他如今,不過是個無法控制自己的病人……”
他所修者,是離經易道,強調專心專意。從前劍純曾說,自己是他心之所向;而在他,心所向者也始終只得一人而已。現在這個他心所向之人,失去了名姓,失去了歸依,傷痕累累的右手仍是緊握著斑駁鏽蝕的長劍不放——縱是魂夢百千回,卻怎都想不到再見竟是如此光景。
“難道你們……還打算對一個滿身傷病的昔日同袍替天行道了?!”
面對萬花的責難,藍衣天策依然很鎮定。
“這個決定我們也下得很艱難。但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他現今心志已失,六親不認,與兇獸何異?就算他曾是我的戰友,但放縱他,只會造成更多殺孽,往後我又怎能面對浩氣盟的千萬弟兄?”
“把他放了,”萬花把視線轉回,直面藍衣天策,“我保證讓他不再傷一人。”
“你一箇中立的人擔得了什麼責任!”
藍衣天策揮手攔住出言指責萬花的幫眾。
“我再說一次……”萬花沉聲,一字一頓,“放了他。”
藍衣天策沉默半晌,終於,向兩旁守衛揮了揮手:“讓他過去。”
兩邊守衛應了一聲,就小心解了劍純的鐐扣,退到了旁邊。
萬花趕上去,連忙為劍純扯開遍繞的枷鎖,同時開始檢視他的傷勢。但越是檢視,越是觸目驚心,越是心痛不已。他可以想象劍純這一年究竟經歷過什麼……如果不是喪失心志、無知無覺,這樣的一年,根本無法活得下去。
本想洗去劍純臉上的血痕,興許是牽動了傷口,萬花的手才撫上,就見劍純的眼皮動了下,緩緩睜開了。
“好久不見……”萬花看著他的雙眼輕聲道,輕得近乎是對自己的低語。明明是笑著,眼角一滴淚卻沿著臉龐滑落。“還……認得我麼?”
劍純神情呆滯,也不知是否能聽懂萬花的話。他不轉睛地看著萬花,眼神中沒有戾氣、沒有喜怒……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茫然、空無。
萬花嘗試從劍純手中取下長劍,但劍純頓時滿臉警惕,把劍藏到身後。
“別怕,”萬花把聲音放柔,像是哄小孩一般,“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劍純似是半信半疑,但終於聽話地把劍放開。
萬花為劍純將幾個大的傷口處理妥當,又將他散落的髮絲綰在腦後梳整齊。現在他要將劍純帶離此地,紫晴師姐那邊有好傷藥,等下去取幾副再尋個清靜地方讓劍純好好休養。
他正要站起身,向藍衣天策提出要帶走劍純,不防手腕突然被鉗住。他驚愕回頭,卻見劍純眼露兇光,全身為殺意覆蓋,有如煞神。
他沒料想劍純竟會突然發病,但他也無法抵抗,直接被劍純拉著就地翻了兩翻,只聽見“禿”、“禿”數聲,萬花就看見方才他們所在的土地已被幾道劍氣貫穿。
“可惡……”萬花才發現藍衣天策身邊不知何時起多了幾個冰心,剛才的劍氣就是由她們所發。他斷不曾想藍衣天策竟會出爾反爾,對他們突下殺手。
驀地,一個挺拔身影擋在了萬花面前。
“劍純你……”
萬花見到他的手又握起方才已經放下的長劍,挽起了一個劍勢。
“轉乾坤——”
瞬間,三個劍陣的氣場將山崖完全籠罩。
“不——”萬花驚呼喝止,他心知藍衣天策此舉就是為了引劍純動手,坐實他不分敵我傷人無數的罪名——但已經來不及了。
“人劍合一!”
在氣場炸裂山崖之前,萬花忽覺身子一輕,原來是整個人都被劍純抱了起來。
他有些發怔地凝望著劍純的眼睛,只覺再無殺氣,只有無限溫柔。
——我所做的、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許任何人傷你分毫。
然後,就從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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