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捱打(第1/2 頁)
帳中各人,都有些驚訝,這個——好像——可以! 縣令覺得這個校尉怎麼看起來像個奸商,“咳,校尉是怎麼想到的?” 竇老將軍笑,這不是被陳糧氣個半死,才知道還有這種事嗎?並沒把話說破。只是嘴角的微笑越來越不像是一個笑意。 “瑜猜糧商有利可圖就能換給咱們,將軍只說可不可行?瑜願……”蘇如畫想說自己願意去找糧商談,畢竟在天湖縣那,她知道水縣令是與糧商勾結,那想要找到糧商還是什麼難事嗎? 竇老將軍未等她把話說完,放聲大笑,“賢侄,你果然不適合當參軍。倒是塊行商的好料!” 蘇如畫一時沒明白竇老將軍的意思,但說自己是“行商”的好料定不會是什麼好事,難道是將軍沒明白自己的目的,於是試著說:“瑜只是覺得汗人也是為了活命而矣,何必就得拼個兩敗俱傷。” 主簿忍著要撫額的衝動,招了招手,“既然叫我聲老師,今天先教你沏茶,以後進到這帳中,先給為師沏上茶水。” 蘇如畫一臉懵,什麼情況?怎麼就沏上茶了?抬眼看看穩坐泰山的老師,眼瞼下垂,只看著手中茶杯。 她只好上前,老師把茶壺遞了過來,“先把這壺續上。” 蘇如畫接過茶壺,開啟壺蓋,把小爐子上的陶壺提起,往壺中注入滾水。 再恭敬的把茶壺遞還到老師面前。 老師卻不肯接,揮了一下手,“先給客人沏上。” 蘇如畫腦中靈光一現,客人!縣令是客人。 自己當著外人的面,問竇老將軍能不能軍糧換陳糧,還要與汗人互通有無……這個讓竇老將軍怎麼答,沒把自己拉出去軍法處治已經給留足了面子。 若是讓有心人逮著這把柄,參上一本,隨隨便便就能扣上個私通汗人的帽子,說嚴重些那就是叛國,說是細作也不為過……想到這手輕微一抖。 走到縣令面前不過三四步,蘇如畫已經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裡,再不敢妄言,只道:“縣尊請。” 縣令把茶杯放在眼前案几上,欠了欠身,“有勞柏校尉。” 有一剎那,蘇如畫想過要不要一刀抹在那白白的頸子上。惡念不過一閃,眼前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她還真下不去手。 再轉回給將軍沏上茶。 主簿淡聲問:“可知錯了?” 蘇如畫抬眼看竇老將軍,將軍只接過茶水,什麼也沒說。 她只好先賠罪,“小的造次了,軍糧怎可換成次等?又怎可與汗人互通有無。求將軍懲戒。” 將軍還是笑:“你知道錯,算你還能想明白,自己去領二十軍杖。” 蘇如畫給主簿也沏上茶水,這才放下茶壺,恭恭敬敬退出大帳。 出了大帳看到門外站的竇老將軍的親衛,“這位大哥,將軍讓我去領二十軍杖,不知哪位大哥執行軍法?” 蘇如畫最後一個字剛說出口,親衛已經給指了去處。 看看二十步開外那兩位精壯的漢子,蘇如畫心下道,還好執杖的不是霍十三那樣的,否則保證能一棍子打死一個。 忙上前施禮,“兩位大哥……” 一位面相略兇的親衛道:“不用在我等跟前求情。” 蘇如畫解釋,“不敢求情,只是能否給留些顏面,別脫光了打。” 沒想到兇相親衛倒是好說話,冷聲一個字:“可。” 蘇如畫撩起外面棉製軍服,趴到臺子上等著捱打。 然後她就眼看著自己身邊放下一個沙袋,自己捱了十杖,沙袋捱了十杖。 蘇如畫看著面善的親衛,滿眼詢問。 二十杖打完,面善的親衛終是沒能忽視蘇如畫灼灼目光,上前扶了她一把,小聲道:“將軍吩咐過,自己來領罰的,責半數——這種多是打給外人看的,帳中有外人吧!” 蘇如畫不由得嘆氣,外人,外人!今天虧便吃在這外人身上。 這一朝也到底是長了記性,說話之前多想想,就算事是對的,也得看看場合,判斷好能不能講出口。 再回到帳中,蘇如畫已經是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子不斷的滾下來。 縣令看得一臉菜色,他哪裡見過軍中這種,說說話就捱了打,打完了還得到帳中聽命。 他大堂上也打過人,打得鬼哭狼嚎,求饒聲不斷。打完了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這軍中捱打,除幾聲悶哼再沒聽到其他聲音,他覺得還不如喊出來聽著順耳。而且挨完打還得該幹什麼接著幹,不可以去歇著。 縣令心裡抖著,眼睛跟著蘇如畫轉了一會兒,才愰然回過神來,急忙忙起身告辭。 到縣令走後,蘇如畫雙膝跪地,“謝將軍和老師提點。” 竇老將軍上前相扶,“起來吧,去軍醫那看看。還有換軍糧的事就交給你辦了,汗人那邊我自會找人去接觸。為兵卒和百姓免一場禍事,這個想法很好。” 主簿也叮囑:“你那傷,養個三五天,好些再走,別在路上傷勢再重了。” 蘇如畫出了大帳,朝竇老將軍的幾個親衛笑了笑,只是那表情未必好看。 想想自己去醫營幹嘛,還能扒了褲子讓人上藥不成?算了,回自己營中去吧。 想起自己在那縣令面前口無遮攔說話,都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