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滾(第1/2 頁)
回頭看到衣冠不整的範宇墨,也沒生氣,“你輸的不冤枉。” 範宇墨退下,找地方換衣裳去了。 宏治帝轉身上了太液湖邊的水榭,看了劉全一眼,劉全立馬帶人離開,臨走時擔心的看了眼北邊上來的烏雲。 如今水榭中只餘下三人,聖上,蘇如畫和姜遙岑。 宏治帝見二十步內都沒有人,才緩緩開口,“好大的膽子!!” 姜遙岑從聖上這句“好大的膽子”中聽出點意思,雖然常說“不能猜度聖意”,可是御前的人一點不猜那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所以姜遙岑聽出來的意思是,要給個下馬威,或者說是恩威並施,就是敲打完了再施恩。 想法是想法,膝蓋可比腦子快,聖上話音落,姜遙岑雙膝落地。 這會兒還講究什麼武禮不武禮的,先認罪是真。 這倒不是怕不怕死,硬不硬氣的事,聖上不高興隨便扣個帽子,全家人甚至全族人受牽連。 御前伺候多年的都是明白人,不明白也不可能在御前多年。 蘇如畫完全是懵的,但是她也不傻,姜遙岑都跪了她還差啥,跟著跪就完了。至於是什麼事,跪完再說唄。 跪下之後蘇如畫也隱約有了猜測,如果姜遙岑有錯不會讓自己陪跪,而自己如果有什麼錯的話聖上要降罪,還帶著姜遙岑陪跪,那除了冒名從軍這一事,再不會有其他。 冒名從軍這事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也自然是瞞不住的。 宏治帝見兩人跪得齊整,心中憋的這口氣也散了大半,還知道認錯就好。 就說怎麼能不氣,整個定國公府都知道,他們就敢欺瞞著朕,欺君之罪當是假的嗎? 讓他們跪著去,宏治帝也不理兩人,面對太液湖負手而立,除了那句“好大的膽子”竟然不再說話。 三人在水榭中,良久無語。 劉全站在水榭外,看看北半邊天已經被烏雲擋了大半,再看著聖上的背影,想給聖上奉杯茶,看那氣氛也不敢靠前。一時急得不行,又手足無措。 這定國公府的二公子是怎麼觸怒了聖上?永安公主可才嫁過去啊!雖說降罪的話,就算是滿門抄斬,也累及不到公主,可那也是新婚呀! 劉全緊張,他身邊的人自然是能看出來,這劉公公都緊張了,事大了吧?也不知會不會殃及池魚? …… 於是一時間,除了春風還敢無阻無擋的吹著,撩動各人的衣袖和頭髮,哪裡還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氣? 春風溫軟也不令人著惱,皇上的衣裳也敢撫過後歡脫的跑開。 蘇如畫卻連額上垂下的一縷頭髮都不敢撩起。她以為跪了很久,其實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宏治帝終於開口,語氣平穩的道:“欺君你們都敢做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嗎?” 姜遙岑馬上認罪,“臣萬死。”這時候說什麼都是錯,那就少說。 “……”蘇如畫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連照抄一句“臣萬死”都是錯。 在姜遙岑給了她三次眼神崔她說話之後,蘇如畫總算是開口了,“聖上,我應該說民女萬死還是臣萬死?” 宏治帝很想笑,她在問戰場上的功勳能不能抵死罪。那哪行?冷哼了一聲,宏治帝沒接蘇如畫的話。 聖上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生氣,可是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說話呢?問題到底是出在哪? 姜遙岑突然靈光乍現:聖上不是容不下一員女將軍,而是找不到一個理由赦免這欺君之罪。若開了這先河,聖上的尊嚴往哪放?天家的顏面往哪放? 聖上已經把隨侍都遣開了,他不想讓人知道這女將軍的事。那就是聖上想留下蘇如畫,不只是這個人,還有她的軍職和才幹,但聖上現在需要一個對天下人的交代。 姜遙岑抬起頭,“聖上……”他想說話,卻不知道聖上想不想聽。 宏治帝開口,“說。” 其實姜遙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他知道了問題所在,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心裡沒底,卻還是開了口,“如果,臣是說如果,天家有一個想當女將軍的皇女……”好吧他也說不下去了,蘇如畫有爹有娘,也不能非讓她認到皇家裡去。 宏治帝冷哼一聲,“你倒敢想。” 轟隆隆,天邊有雷聲滾過。 姜遙岑看了一眼爬上烏雲的北邊天空,伏地叩首:“臣萬死。”好吧,這條路走不通,還是繼續認罪。 “你都死幾萬次了?”宏治帝轉過身,實是來氣,看著姜遙岑,一甩衣袖,在水榭中踱起步來。 劉全一直留心著水榭上的動靜呢,現在看到聖上在踱步,滿眼掩不下的焦急。聖上踱步那是心情不好了呀,可要怎麼辦? 而且看這天,是要下雨了,聖上要不回御書房讓這兩人接著跪? 沒有風的話水榭畢竟有頂,還是能擋雨的。可有現在有風啊,除了頂沒有一面牆的水榭,雨水直接吹進去。 這眼看著風還越來越大,劉全急的已經不知如何是好。 北疆的冰天雪地刺骨寒風都經歷過的蘇如畫哪把這風當回事了? 皇女什麼的,蘇如畫還不願意呢,自己爹還在戍邊,自己這唯一的閨女怎麼能就成皇家的了?不行,這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