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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中最高位者為掌門亦玄真君,真君之下有淨、法、御、奇四宗宗主與四位道君。各宗主之下另有四位仙長與八名執事、十六名輔事……之後則是已分宗屬的道長們。”禮槐說及派中職位時,不急不緩,清楚明白。
此時有好事者故意問:“那請問禮槐道兄又是何種位階?”
這個問題卻是失禮非常!若是如唐清這種來自異界的,還可推說是不知情。但大荒中的修行者,誰不知道所謂“道生”,便是負責各門各派中灑掃雜務的人。這樣的人先天靈根不足,後天如無奇遇也不會有大突破。雖然能長生不老,卻永無仙緣,乃地位最低者。問出這問題的人,擺明是要讓禮槐難堪,好藉此在同修中出出風頭。
旁聽之人此刻反應也各有不同。有興奮看好戲者,有面露不忍者,也有暗暗皺眉者。但不論什麼反應,剛到猗天蘇門,大家都不想生事端,所以也沒人出聲制止這無聊的挑釁。
被針對的禮槐卻不動怒,仍舊沉穩答道:“視各位道友他年修行成效,在下或許比諸位中的一部分好些,或許比另一部分差些,也有可能道友中會有人成為在下的同修……故而在下的位階,算是足可度日吧!”
他態度不卑不亢,卻也是提醒了仍在“留待察看期”的發問者,尚無得意資本。意圖生事之人聞言均是神色怏怏,唐清看在眼裡,暗暗好笑——剛才這情景,總讓她想到當初班上調皮的男同學與實習老師們的“過招”。
由於有了這段插曲,接下來再也沒人找事。一行人安分走著,不久下了吊橋,就撿到立著塊上書“太昊”兩字的寬闊廣場。不少玄天弟子正在廣場上切磋練劍,或訓練靈獸,生機勃勃,很是熱鬧。唐清看了一會,卻發現這些弟子服色各有不同,雖款式相近,色調也都是以紫、白為主,卻深淺有別。
難道這邊的“校服”是用顏色深淺分等級?那到底是神色的比較厲害,還是淺色的更加威武?
有此疑問的並非唐清一人。在場這些人,大多也只是知道紫色是玄天派的代表色罷了。禮槐聽到他們低聲議論,就解釋說:“我派並不以服色深淺區分尊卑,之所以會有分別,只是因為宗屬不同罷了。”
“可以詳細地說一下嗎?”之前就一直聽人說“宗屬”,到現在卻也只知道是淨法御奇四宗而已,具體各宗有什麼特色,唐清卻是好奇不已。
“淺紫色為淨宗,合天地自然之力為法力,掌派內藥閣,負責煉丹與同修們的休養治療;藍紫色為法宗,掌奉天劍樓,司派內刑罰;深紫色為御宗,掌派內生園,與世間各靈獸仙獸為伴;灰紫色為奇宗,掌玉法閣,主修法器仙器煉製……各位入門時所見清玄銅門,亦是奇宗所制。”
聽到最後一句,縱是之前興趣平平的人也露出了驚訝之色——那樣的巨門竟是人力所為,現如今的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
“派內有趣的地方尚有許多,等奇宗的道長們給諸位送來引路鈴之後,大家可自行探索。”禮槐說完這話,眾人也進入了後山極夜的範圍內。
光線忽然毫無過渡地由明轉暗,唐清相當不適應。悄悄後退幾步到白晝處,再邁進極夜裡,如此重複數次,變壞還沒適應,眼睛倒被折騰得看哪都冒金星。
耳朵捕捉到幾聲帶著諷意的笑聲,唐清臉上一紅,不再試了。
禮槐指著一排白石砌成的屋子道:“此處便是各位未來半年的居所,一個房間可住三人,請大家到那邊的籤臺抽籤。”
有人聞言大驚失色:“男女住一起?!”
一路上都很鎮定的禮槐此時終於被這荒謬問題弄啞了一回,半天才緩過勁來說:“男子廂房在左,女子廂房在右,房門上有光環區分,男為青,女為黃……自然不會有混居這等……之事。”也許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表達,禮槐聲音含糊了過去。
玄天派十五年才收一次徒,縱使他在這兒修行的時日稍長,估計也只經歷過兩三回而已。面對這些新人們千奇百怪的問題,禮槐很快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奇宗的引路鈴送來,他立即扔燙手山芋般與這二十餘人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
“真是不禁逗。”有名容貌姣好的女子輕笑道。
“哎呀,人家不過是個道生而已,就別太難為人了。”那女子旁邊的同伴嬉笑著勸了兩句,兩人結伴離去。
雖說是抽籤決定房間,但並非強制抽到哪就住哪。有善於交際的人便在人群中活動活動,將自己與交好的同修調到一處。而如唐清這種無可無不可的人,便隨他們換來換去。最終安定下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