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升好了火。
阿籍哭得嗓子都啞了,火光映襯下更覺得自己狼狽可憐,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掉。
共翳在她腦袋上揉了下,看了眼她精溼的衣服,去角落裡拎了半桶水出來。又把半塊破布並一大塊獸皮放在她邊上,徑直出去了。
阿籍猶猶豫豫地捏著那塊原本是小吊帶的稀薄布料,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擦洗乾淨,臉紅紅地用獸皮裹牢自己,坐在乾草上難耐的動了動——草根刺的又刺又多,跟家裡的涼蓆真不是一個檔次的。
阿籍於是一邊努力把不大的獸皮往屁股底下墊,一邊用餘光去看不斷傳來水聲的洞外。
“共、共翳?” 人呢,哪裡去了?
她心慌慌的站起來,圍著獸皮,也不管光腳踩在粗糙的地面硌上的疼,一蹦一蹦往洞外走。
洞外光線昏暗,不時有閃電在頭頂炸響,雨水像是一道道水銀從頭淋下。不遠處就是懸崖峭壁,滔天大浪拍崖驚岸,濤聲如吼。
共翳站在雨幕中,精壯的身體幾乎□,背脊上滿是泛白的疤痕,汙泥混著血水從身體流下。
那麼多的傷疤,密密麻麻的一條緊連著一條,偶爾還有銅錢大凸起的肉瘤,顯然是箭傷癒合後留下的殘跡。
阿籍一時看傻了,海風從空蕩蕩的獸皮下襬吹上來,冷的人直哆嗦。
“阿嚏!”
共翳猛地扭過頭,溼發伏貼的往下滴著水,上半張臉就徹底暴露在被閃電映得白日般的光亮裡。俊美無鑄的臉上,凹進去方方整整的一大塊,半邊軒昂俊逸,半邊猙獰可怖。
阿籍裹緊身上的獸皮,捂著鼻子連連後退:“我……以、以為……”
共翳狠瞪了她一眼,也不顧忌,就這樣赤條條的經過她身邊,走到草床邊撿起獸皮衣披上。
阿籍嚥了下口水,重新坐回到火堆邊,視線沒地方放,只好繞著野山雞高翹起著的屁股打轉。咕咕也餓慘了,行動範圍內的土地全給翻了個底朝天,連細藤上的樹皮也被啄吃得乾乾淨淨。
細藤上□著的木質纖維已經徹底脫水乾涸了,一折就彎,卻怎麼掐都掐不斷。阿籍吸吸鼻子,這東西真結實,比自己還好養。
共翳皺著眉頭把失而復得的揹簍倒扣在泥地上,倒出溼漉漉的陶罐、銅鏡,皮囊裡的食鹽融化了厚厚一層,只剩下皺皺巴巴粘粘糊糊的一團。
幾天沒人住,山洞裡就繃起了好幾張蜘蛛網,竟然還有大嘴巴蛤蟆不知死活的一蹦一蹦跳進來。
共翳瞟一眼在乾草上扭來扭去的阿籍,抓了幾隻送上門的小蛤蟆,扒皮剖肚下湯罐,看得她一邊噁心一邊肚子咕咕直叫。
餓!真是餓瘋了!
蛙肉下了鍋,阿籍就自發自覺地蹲到一邊去添火加柴,山洞乾燥而寬闊,別的沒有,乾柴乾草倒是存了不少。
共翳則舉著火把到處亂晃,抓著把乾草掃了一大堆山雞糞出來。再拿樹枝把強佔民宅的蜘蛛一隻只戳死,扔給角落裡餓得雞眼發白的咕咕。
野山雞興奮地直叫,篤篤篤地啄著黑乎乎的蜘蛛,還不時拿爪子巴拉一下。
阿籍只當做沒看見,一心一意地盯著陶罐,手上的樹枝不時翻動下燒塌下去的木柴,讓火燒地更旺。
心裡默默地安慰:用殺蟲劑和樹枝,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嘛……
陶罐開始冒熱氣了,食物特有的香氣燻得咕咕連啄蜘蛛的動作都放慢了,昂著頭朝阿籍和陶罐猛叫。
俗話說的好,大魚吃小魚,小魚欺蝦米。
阿籍瞟一眼那雙烏稜稜的鬥雞眼,幾天來的悶氣正沒處發,趁共翳背過身去的時候,默默拿樹枝在它腿上狠抽了一下。
“咕咕咕!咕咕咕!”
雞眼凌厲起來了,翅膀拍拍,氣勢如虹。
阿籍慌張張地縮回樹枝,神態拘謹的坐好。等了一會,不見共翳有什麼反應,膽子又大起來了,正想再去嚇嚇山雞,驀地一個溫熱的身體靠過來,在邊上跪坐下來。
“轉過來。”
阿籍霎時頭皮發麻,僵硬著轉過去,卻見共翳拿著根樹枝,上面繞滿了白色的蛛網。她怔怔地,幹嘛,這個能當棉花糖吃啊?
共翳睨她一眼,眼睛冷颼颼地從垂在額前的溼發下看過來,頰上凹陷下去疤痕微微泛紅。
“腿伸出來。”
阿籍聽話的從獸皮下伸出滿是擦傷的左小腿。共翳不滿的搖搖頭:“另一隻。”
她只好換了一隻,腿肚上上泥斑點點,髒兮兮的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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