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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會為女演員眼角的幾滴眼藥水浪費一整卷的維達紙巾。
說句公道話,她陳韋籍本來和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嘛。最多……就是對這個荒島的熱愛程度有點分歧。
白吃百喝了人家整半個多月,身上還穿著人家的勞動成果。一想到共翳可能睡著睡著給海水淹死了,阿籍還是很心虛的。
共翳為人說不上壞,最多就是愛甩眼刀。加上那張神秘的臉龐和滿身的刀傷,她就忍不住腦內補充了一大堆劇情——
比較靠譜的有黑道小弟被追殺千里流亡海島、政治重犯偷渡不成荒島求生數十年以及幼兒自小因飛機失事而變種成為“狼孩”同類……
可惜除了野山雞咕咕,阿籍沒發現他對其他的生物有什麼特別的仁慈愛護——總不能是雞孩吧?
胡思亂想著,阿籍轉到了樹林外沿。這次她學聰明瞭,採了不少放蟲咬草藥揉成汁塗在身上,又折了根長樹枝當柺杖,一邊慢慢往裡走一邊不住的敲打草叢。
她既怕被蛇咬,又怕遇上共翳被逮回去,摘了幾顆野果,就又退回到海邊岩石下。
早餐吃的冷乾肉,中午太陽也沒出來,取火鏡自然是沒法用的。阿籍嘆口氣,縮在背風的岩石後,小口小口的喝著皮囊裡的清水,咬了幾口乾肉充飢。
到了傍晚的時候,海水終於退下去一些,露出了原本的海灘和沙地。
阿籍趴在灌木叢裡觀察了半天,既沒發現浮屍,也不見活人。盯著空蕩蕩的海灘發了半天呆,才提著揹簍。大著膽子到昨天抓魚的地方轉了轉。
海魚她是不指望抓到的,不想連螃蟹們都這麼兇悍,夾人手指頭腳趾頭不說,還特愛往泥洞沙縫裡鑽。
阿籍氣得直接搬石頭砸,偏偏灘塗不吃力,使出吃奶的力也不過砸出一大坑。掀起石頭一看,螃蟹殼完好無損不說,爬的還飛快。
瞅著揮舞著爪子一倏忽就消失在泥灘上的螃蟹們,阿籍只好往岸邊的礁石上摸貝類去了。越是礁石多的地方,就越不平整,一不留神,腳底就踩破了好幾處皮。
她不大會算潮汐時間,只憑記憶看天色,水深太黑的地方又不敢去。好容易從半乾涸的岩石上硬扒下幾隻小海蠣,覺得海水可能要漲了,就急匆匆收工岸上了。
吸食著生冷滑溜的海蠣肉,阿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留在沙灘上的腳印——照著共翳那麼警惕機敏的個性,沒理由發現不了她啊……
難道他真的已經穿過樹林,回海島的另一邊去了?
阿籍突然覺得自己傻透了,有吃有喝的日子不過,硬要學野人抓魚吃生食——搞不好人家本來就嫌棄她吃的太多長的難看幹活沒勁,現在走了,也不過順水推舟扔個包袱而已!
在惡劣的生存壞境下,阿籍已經自覺忽略了自己順手牽羊、主動逃跑、投向自由的大自然懷抱的初衷……
天時地利兵法
第三天。
阿籍仰望頭頂上隨風擺動的樹丫,幾隻半青半黃的果子垂頭喪氣的搖擺著。往左右手各呸了一下, 她抓著粗糙的樹皮,蹬手蹬腳的開始抱著樹幹上爬。
“啪!”
她臉皮青青地掉了下來,手掌上還擦破了層皮,紅通通地一碰就疼。虧得樹底下積了厚厚的一層腐枝爛葉,雖然屁股摔的又溼又黏,倒不怎麼痛。
阿籍有氣無力地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才吭哧吭哧爬將起來,仰頭繞著大樹轉悠了半天,看得口水都快下來了。
整整三天功夫,除了那點食鹽,已經什麼吃的都沒剩下了。就連飲用的淡水,也要靠起早摸黑的收集那點露珠野果子汁,緊巴巴地節省著喝。
海天相交處的那一堆堆烏雲越積越厚,不斷的被風颳著從肉眼可見的地方飄過,卻沒有一滴雨水落下來。
難道要活生生餓死在這裡?
阿籍舔舔幹得有點蛻皮的嘴唇,試著再次拿背脊撞向樹幹,“沙啦啦沙啦啦——”,真是蜉蝣撼大樹,除了那微微抖動的枝梢,粗壯的樹身動也不動。
她又撿了幾塊石頭,遠遠地走開幾步,助跑著往高處扔去,笨重的石頭一下下擦著樹冠墜落,連那幾顆果子皮都沒沾到。
吃生海蠣生海帶已經吃到了徹底反胃的程度,聽到海浪聲就暴躁,一有風吹草動就懷疑是不是有野獸出沒。
沒有火,沒有食物,最痛苦的是聽不到人聲。
阿籍開始有了自言自語的毛病,對著面石壁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看到只螃蟹也死跟著廢話:“跑啊,你跑啊,你有種脫了殼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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