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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行駛期間,猶如一抹黑色極光,反射的車窗看不到裡面的秘境。
鄭井親自開車。
小六隻穿著軍裝襯衣,肩章扒了。犰犰自聽見初一醒了,人情緒似乎穩定了些,不哭了,很少說話。有時候她總皺眉頭,一皺,就是剮他們的心。知道她那是疼,可是不說出口。
說話的時候還是糊里糊塗,不說“國破家亡”了,老談“明朝的體制改革”,憂國憂民樣兒。
後座,魏小白抱著神經病。
魏小白也是隻著軍裝襯衣,肩章扒了。犰犰現在依然見不得軍人,可你把軍裝標誌都卸了,軍綠色,她似乎沒有概念,可以接近她。
魏小白扒了下她額前的劉海,唇遞上去貼在她的額間。
“陛下,你身上戾氣好重。”低聲喃喃。
犰犰又要皺眉頭,小白趕著她要皺眉頭前牙齒輕咬她的額前,一個印兒。
小白是心裡難受得厲害的,犰犰以前多怕疼,你要像這麼咬她,她早跟你發火了。額前的肌膚最薄最嫩最疼。———可是現在她也不動眉頭照樣蹙起。
“朕又不是開國皇帝,戾氣不重。自古以來的亡靈都未得超度。改朝換代10次人口減半,隋末唐末恨不得十去其九,都是自相殘殺。——”
前面開車的鄭井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覺握緊。自相殘殺,———詞彙兇殘,卻包含真情為了認定的事、認定的人男人們“殘殺”已成本能
車停了下來,正是當日高犰看熱鬧那個路口。
一人站在路邊。竟是胡來。
胡來一件樸素白襯衣,這還是頭次看仙子脫下軍裝,卻更顯風華。人如果有一種秉承於天的東西,那麼越樸素,反而,越靈氣。
從魏小白手中接抱過犰犰。犰犰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裙,外面給她裹著銀白牡丹暗花的細毛毯。
說實話,神經病這樣被抱來抱去,好像沒多大感覺。她是皇帝咩,被人這麼伺候著,習慣了,理所當然了。
抱著犰犰,胡來轉身離開,向她當日“觀拆樓”的大樓頂層走去。沿途有官兵,胡來微微用毛毯遮住了她的臉龐,犰犰像只小獸半眯著眼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她以為是散步。
這邊,小六走到車尾,開啟後備箱。裡面,拿出肩章戴上,又一手拿出軍裝外套穿上。站在車尾邊,扣著軍裝釦子,眼光注視著胡來抱著犰犰走遠的背影。
魏小白下車後,人就立在車門邊,靜靜站著,也沒動,雙手放在軍褲荷包裡。眼睛,一直注視著胡來抱著犰犰慢慢走遠——
小六整理好軍裝,淡淡向胡來那邊投去最後一眼,微側身拿出軍帽,戴上,向小巷子裡走去。
一輛強勢賓士,
一人從容向小巷走去,
一人立於旁,
賓士後車尾還高高翹起,
立於車前那人,直到那雙白色身影消失在樓道,才淡漠轉過身,也來到車尾拿出肩章戴上。慘淡的很,只一道折槓。魏小白新兵入伍,僅為列兵。穿上軍裝。戴上軍帽。帽簷壓地較低。
一手按下賓士車尾士氣隱隱的狂狷也向小巷走去
走在前的,
走在後的,
包括抱著那位走向大樓頂層的,
彼此間,始終一句話都沒有。
也許有那麼幾次眼神的互視,可也是那樣淡漠。
這也許是隊伍間僅有的幾次“同仇敵愾”,卻依然界限分明。
不過,絕對默契超群。
事先當然有安排,可是,寥寥幾語,都是精明人,點到為止。
分配都是有用意的。
()
鄭井為什麼要先一步進入“事發地”?
因為一,工兵是北京軍區的,小六的老巢咧。二,初一已經被送到了“重蓋”起的老宅子跟前。這是都有耳聞的,鄭井是沈家的女婿,小舅子被欺負了,鄭井理應撐這個頭!
魏小白慢一步進入,是為了“壓陣”
吳俁的那幾個狗腿已經被鄭井派人押到了現場,怕有人反或有人追回。小小少軍銜次得厲害,可,這無與倫比的身份———押出來的人就別想送回去!
外圍封路的人都是廣州軍區的,且,都是胡來的嫡系,進出自由,無人非議,理應胡來抱著衙內從旁“觀戰”。
嘖嘖,說個題外話,這要衙內將來好好**,她這隻隊伍——咳,可不“戾氣殘殺”最高階!
胡來抱著她一步步踏著臺階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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