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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容易,我的際遇,我的鬱結,就該被忽視?——我跟他們(指張chun橋一幫)如何是同道?這三十多年來,我衷心為黨,為人民,為主席,赤膽忠心,從來沒有動搖過——”
說著,說著,潸然淚下啊!
乖乖,搞得男人們要笑死。包括陳牧,唇都微微彎起來———你說,她怎麼能這麼作(二聲)?
“我們曉得你委屈,你的委屈我們回去也會向中央反映。可是,既然你和他已經一同下放到此,是不是該彼此多包容一下呢?我們不說別的,想想對黨和人民的貢獻,你憑良心說,誰大?”
神經病已經不板了,顯彧也坐了下來,把她放腿上擱著坐著,抱著她的腰,下巴就枕在她的肩頭,像哄孩子的。
好半天,神經病看向地上趴著的人兒,“他大。”那模樣兒———真是可愛極了!她又想實事求是,可心中的小委屈呢又憋不出去,——
顯彧都想親她一口,可是,陳牧有興趣,不動她。
顯彧又指了指陳牧的壞腿,嘆了口氣,“他的腿是被造反派———咳,——”
犰犰撇撇嘴,“他剛才用腿壓我可沒覺得腿壞。”
喲呵,她真的特別記仇!
蒲寧忍不住插了一句,“毛主席說,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你有健全的體魄就野蠻了?欺負殘疾人?”逗她。
犰犰眼睛看著陳牧,他眼睛還在流血,依然如此靜默地看著她,——
“你有什麼好好跟我說,你要我唱什麼好好跟我說,我唱給你聽就是了。你用武力想解決問題有時候是行不通的,蘇聯的問題就該動腦子,衝動解決不了政治問題。”
好了,世上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女人麼?
她還光著屁股,
她誠摯地對你說,“你有什麼好好跟我說,你要我唱什麼好好跟我說,我唱給你聽就是了。”———
她眼睛裡沒有雜質,用最純粹的階級感情訴說著最“共產主義”的話,——
陳牧確實在笑,眉角流下的血氤在唇邊的笑旋兒上,一個美麗的紋路。——
毛主席還說過,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神經病的“正道”,滄桑不過,分外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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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吶,就怕有緣。有了緣,你管他佳緣孽緣,撞一塊兒了,就是個不可思議。
說起來,神經病和陳牧的緣分還不是因為初次這個“互塞陰 門”結下的,那天之後,肖沅他們走了,放神經病回了家,神經病心有餘悸,兩天沒上“小黃土高坡”,第三天,張望了半天,才故地重遊,已然平靜無波。
又隔了兩週,是三少也沒見過,陳牧也沒見過,神經病甚至忘了這岔兒。
這些日子,神經病有了個新解悶的玩意兒。一條狗。咳,人寂寞哇,你看在西藏,她有便便愛將,到了邊疆,一條狗也是她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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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條狗還蠻討喜。是純種的德國黑背,兩耳尖立,背部和嘴部烏黑蹭亮,腹部的毛透出棕紅色。論長相,本該是兇悍的獵犬,卻喜歡追小鳥,和小雞鬧著玩,一身的小資情調。
這狗是高教授一個朋友送過來的,目的,還真就是給犰犰解悶的,犰犰很喜歡自然皆大歡喜。
可是,拉上人情債鳥。
這個村子的村長看中了這條狗,整天就跟犰犰磨,說他們家以前那看門狗特衰,整天耷拉著腦袋,竇娥似的。犰犰是“下放幹部”咩,人民群眾有如此需求怎麼不答應呢?心一軟,送了。
村長也是真喜歡這條黑背,取個名叫“寶貝”,他後來總繪聲繪色地跟高犰說,這寶貝抓耗子,把偷食的耗子從豬圈一直攆到院裡的老梨樹上,然後左右搖尾,呼叫主人,不曉得幾神勇。說到興奮處,村長的五官交錯遊移,亂成了車禍現場。高犰自然歡喜,給基層人民送去了溫暖撒。
這天,高犰在土窯窯裡練大字,學的就是主席筆鋒,不曉得幾犀利。正這個時候,突聽外面,
“子龍!子龍!快快!”(村裡人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女人叫這名,反正她總穿著老舊軍裝都不嫌奇怪鳥,叫啥名無所謂。)
村長拖著鞋慌里慌張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犰犰抬頭,微蹙眉,好好放下筆,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邊擦邊安慰老鄉般,
“不慌不慌,您慢慢說。”
“怎麼能不慌!你快去看看吧,寶貝發瘋了!”村長急得汗珠子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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