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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立即感受到爸爸的壓力,真的由心升起一股害怕,犰犰竟然瑟縮地向爸爸靠了靠———這一靠,高教授立馬會過來,犰犰!——連忙轉過頭,這一看,高教授心都要挖個洞!
卓璇快走的那一會兒,犰犰也是這樣,滿臉的瑟縮,驚弱得彷彿誰都能將她帶走,——高教授心痛難當,萬一囡囡有個三長兩短,犰犰又———兩次!兩次生離死別!沒有人再受得了———
高教授轉過身,眼睛已經通紅,雙手攏了攏犰犰的大衣。就算是深夜,香港溫度也沒有那樣低,可犰犰脫不了大衣,她好像很冷———
“犰犰,聽話,讓張叔叔帶你去別的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子龍?主席還等著你寫大字呢,——子龍,子龍?——”
可,不管你怎麼喊她,犰犰就是那麼抓著你的手腕也不鬆開,直搖頭。
犰犰在哭,就算她糊里糊塗的,可也知道要經歷什麼了麼?———這叫高教授該是如何的痛徹心扉!
高教授無法,緊緊握著女兒的手,轉了個身。犰犰像只離不開爸爸的小熊緊緊抱在爸爸身後。
“情況怎麼樣,”極力穩住情緒,又問了一遍,
“心臟,主要是心臟受損,可能要做移植。”
這叫高教授情何以堪。
卓璇就是心外科的權威,在她手上,成功了多少例心臟移植手術!“雙腔心臟移植法”是她的首創。卓璇生前最後一個研究專案,就是和斯坦福大學的醫學家們聯合研究“不開胸心臟移植手術”。尤記當時她還跟犰犰囡囡解釋她的手術原理:將要移植的心臟壓縮成一個類似鉛筆大小的管子,然後把它粘在一根長軟管的尾部,最後將這根軟管放置在患者腿部的動脈血管中,透過外力推動軟管向心髒方向移動,到達已經壞死的心臟旁邊,找好位置後,再把移植的心臟鬆開讓它膨脹起來。———當時,卓璇說得如何沉迷專注,她的兩個女兒聽得又是如何著迷驚歎———
可,現下,
她已經走了,
她的小女兒卻躺在手術檯上,等待著心臟移植——
饒是再堅強的男人,妻子離世,女兒命在旦夕處在這一刻,———多麼心酸———
正說著,手術室門突然被開啟!走出來一組醫生,手術服手套都沒脫,上面還都是血。
一出來,領頭的那位醫生搖了搖頭,“不行了,家屬來了沒有,去見最後一面吧。”
高教授那時候都感到自己搖搖欲墜!張世波趕忙扶住了他,“不是小狳!不是小狳!是———”張世波還是沉痛得說不出話來,因為要走了的,也是他們的同事啊。
接著,突然就聽見那邊的一聲嚎啕,“兒子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啊!——”
“媽!媽!”
另一位傷者陳伯來的妹妹哭著扶著哭暈下去的母親彎下腰去,一旁,悲痛的人們紛紛上去扶手,亂成一團!
場面十分悽慘悲痛!陳伯來也是才從外國語大學畢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外交部,來港工作還不到兩月———單親的母親含辛茹苦培養一雙兒女,尓今,兒子如此優秀終於成才,卻,驟然天人永隔——
淒厲的哭聲,
沉痛的悲傷,
這些突然如重鉛壓心!——犰犰,最後緊繃的那根弦,斷了——
高教授突然明顯感覺到犰犰鬆了手,身子,往下墜———
“犰犰!!”
犰犰像道無依的蘆葦,儘管穿著厚重的大衣,卻依然顯得那樣輕飄,滑了下去———
“媽媽,媽媽,媽媽———”
高教授再也忍不住,這一輩子的淚都是為他心愛的女兒在流啊——
犰犰好像迷失了,
她哭得那樣痛苦,好像人突然就沒了意識一般,雙手虛握著抬在胸前,不停地抖,眼睛閉著,口裡只不停地喊“媽媽媽媽”,那眼淚啊——
她媽媽走的那一瞬,她就是這樣,好像,那一刻,媽媽多麼多麼不捨,想把她最心愛的犰犰也帶走——
高教授哭著都不敢去抱自己的女兒!手虛抬著,犰犰脆弱的,彷彿你一碰,就灰飛煙滅了——太傷心,太傷心——
“犰犰!!”
其實,犰犰往下墜的那一刻,是同時響起兩道驚痛喊她的聲音,
龔曉躍已經驚懼跑了過來!!
曉躍的心都被她掏空了。
何時見過犰犰這樣的痛苦?
何時,見過犰犰這樣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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