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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姑且叫夏日的巷子

換做是任何人我想都不能在這樣的夜裡面能看出這窄到只能走人的巷子裡面在白天是多麼的繁華熱鬧。這個時候人們都已經散去，這是叫曲終人散嗎？還是叫生命光華的退去？

這只是一條老巷子，很破很舊，確實時那一年的夏天見證了我們的足跡。我們曾在某個攤位前停留。

破敗的房子都已堅挺了數十年的光景，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時光的暗淡，在這一片區域逐漸退去華麗的青春，夕陽殘雪般的風寒。

如期而至的高溫在這個夏天瘋狂霸道的來了，只是讓這裡的人們開始有些熱的發慌，有些難以忍受，只是他們需要生計，這是他們無可選擇的開始，也是無可選擇的結束。

雖說只有不到百米的窄巷，可也不比繁華的鬧市遜色多少。

早晨時這裡最忙碌的時光，也是這裡人流最集中的時候，因為這小巷子其實就是個菜市場。

兩邊加起來也不到五六米的寬度，但是就是在這不到五六米寬的巷子兩邊密密麻麻的擺著小攤，生活之物應有盡有。

從北邊延伸到邊緣的有糧店，這塊區域的糧食供給應該都是從這裡出去的，十來平米的屋子裡慢慢的堆著各種五穀雜糧，使用油，袋裝的、散裝的、現稱的，早晨一開攤，拿幾個臉盆裝一些米、豆子，插上紙殼子寫的標籤就算是開張了。糧店對面是古玩的主用道場，來往的人們總還是要駐足觀望。也不知從哪裡淘來的小玩意兒。還有就是賣布料的，賣鞋的，賣衣服的，都是些便宜貨，質量也不怎麼好，款式也都是淘汰了幾個輪迴下來的。一般都是些中老年人用的東西，年輕人都不會從這裡買東西。三塊五塊的也不算貴。

這一片也不只是誰規整的，或者就是商戶們自己形成的，那便是真的有些水平了。剛好是按著商品的型別聚集到了一起，從邊緣開始往裡面延伸，這一帶都是些鮮活的東西。

籠子裡關的都是些活雞，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婦，前面是雞籠子，身後就是宰殺去毛的場子，看上去確實有些慎人，前幾分鐘還是活蹦亂跳的幾分鐘後就帶著還在跳動的心成了一具屍體。只是這是人們生活的一種需要，看到的有些於心不忍，沒看到的也就是那麼回事，這是物物相殘，物種競爭吧。

如果你看不下去這個，那還有更讓你看不下去的就是對面的賣魚和黃鱔的。這裡需要知道的是一種黑魚，飯店裡用作酸菜魚的。這樣魚的生命力極強，有點像大漠胡楊的風格，這種魚在水裡來去自由，屬於肉食動物。就算是水乾涸了他依舊能在泥裡面活著，就算是被你從泥裡面抓起來放到家裡養著，什麼也不給他吃也能活上好幾個月。就算是你把他殺了，鱗都去了，內臟都掏空了，他仍舊能乘你不備蹦進水裡。他有著倔強的性格。

而商販們在宰殺這種魚的時候做法確實很兇殘，直接敲擊至死。

至於黃鱔，那是需要專門的工具，這個工具很簡單，就是“板上釘釘”，一個木板上釘釘子，是用來固定用的，這後面剛好是個垃圾堆，什麼魚鱗、掏下來的內臟都扔到這裡，所以這裡常年都是有一種刺鼻的惡臭和漫天飛舞的蒼蠅。

有賣活魚的自然也有賣醃製的，海鮮之類的。他們都拿個塑膠的白器皿端著放在道邊，拿著稱也不用吆喝，就等著來往的人們上前來詢問。

一到兩個路*匯的地方，主要是賣蔬菜的地盤，這裡的蔬菜都很新鮮，有很多是自己家種的吃不完的拿來賣，所以很多時候你能看到他們的量並不是很大，價錢也不是很高，有的東西就三毛兩毛一斤，但是他們卻是一直在那等著直到賣完為止。

賣蔬菜的和賣肉的似乎是穿插在一起的，有些條件好些的為了防止夏天豬肉容易變質，還可以弄個冰櫃放旁邊，當然賣蔬菜的就用不上了。賣肉的旁邊有賣早點的，賣菜的旁邊有烙餅的炒田螺的，對面有賣烤鴨的，滷菜的。

再往前有賣各式各樣的調料的，辣椒粉、胡椒粉、大蒜、十三香、八角、茴香什麼都有。

有賣水果的，有賣乾果的，有賣炒貨的，有賣包子饅頭的，有賣炸串的，有賣茶葉蛋的，有賣黃表紙的，有賣袋裝泡麵的。

一天之間，早晨是最繁華最熱鬧的時候，尤其是夏天，大家都趁著太陽還沒有那麼毒辣的時候出來買菜，大多是些老頭老太太，因為這裡的菜新鮮又便宜，一毛錢兩毛錢的帳都算得很清楚。

其實這一天下來一天掙不到幾個錢，也就是在那幾毛錢上去計較來計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