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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柳青冥醒來就在暗中留意他的舉動,但儘量不要暴露身份以免引起田湘兒反感。
足足休養了一日一夜,田湘兒才從昏迷中醒來,昏迷前爹孃、弟弟被人殺害的一幕幕,記憶猶新,心痛和仇恨一齊襲來,讓她根本忘記了注意周圍環境的變化,直到看見柳青冥從破廟外走進來,她才猛然回過神,衝下床榻,抓著柳青冥的手道:“鬼面哥哥,你帶我回去,帶我回去,好嗎?我要去看看爹和娘,還有園園,他們一定還有救的,我要回去救他們!”
她力氣大得抓破了柳青冥的衣袖,柳青冥見她如此激動,雙手抱著她顫抖的身子,“湘兒冷靜,你爹孃和弟弟,已經死了!那些惡徒還沒走,你現在回去送死嗎?”
“死……了?”田湘兒愣了半晌,想到爹孃被殺時的慘狀,想到田園倒下去的小小身影,終是剋制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柳青冥生平最討厭女人哭,但只有面對襄兒時,他不會感到厭惡,只有滿滿的憐惜和心痛。
見田湘兒臉上成串掉下來的淚水,他心中刺痛,伸手替她一遍又一遍地擦去,他知道眼下無論說什麼都無法讓她釋懷失去親人的痛苦,只能無言地把她的腦袋,攬在自己的肩頭,任由她一次哭個夠。
田湘兒哭到最後,在柳青冥柔聲安撫之下,終是漸漸平復了心情。
柳青冥知道她心裡還惦記著爹孃和弟弟,便拉起她的手道:“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甘泉村有一座墳山,埋葬的自然都是村子裡已故之人。到了這座墳山,田湘兒方才明白鬼面哥哥的苦心,他竟已經替她埋葬了家人。只是她記得,昏迷前,那個小院不是倒塌了?而且那些惡徒沒有抓到她,肯定沒有走遠,她幾乎不敢想象,鬼面哥哥昨夜是冒了多大的危險,替她回去收拾家人的屍身?鬼面哥哥如此待她,她怎能辜負他一片好心,再沉溺於悲傷中一蹶不振?
田湘兒朝著面前的牌位叩頭,蒼白的小臉猶掛著淚珠,但身子卻跪的筆直,發誓道:“爹,娘,園園,待我修成仙法,他日一定親手殺了那人,為你們報仇!”
離開墳山,柳青冥明顯感覺身體不適,經脈內的七毒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和石定峰約定的一日之限就要到了,就算再捨不得,他也必須和田湘兒告別了。
柳青冥把一個七彩錦囊給了田湘兒,教她用神識從裡面存取東西,田湘兒從沒見過這麼古怪的玩意兒,手掌大的一個小袋子,裡面竟然有個小房間那麼大,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暫時把之前的悲傷拋到了腦後,學著用神識把輕虹環和修仙冊子都裝了進去。
柳青冥等她練熟了,方才提醒道:“這個儲物袋裡有個盒子,裡面放著一枚玉葉,和一封信。玉葉就是我和表姐聯絡的信物,你帶著玉葉求見她,她必不會拒絕。還有那封信,務必親自交到她的手上。”
田湘兒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低頭摩挲著手裡的錦囊,好半晌,才悶悶地道:“鬼面哥哥不陪我去嗎?要是再碰到壞人怎麼辦?”
柳青冥心中一酸,他何嘗不想陪她留在逍遙修界?只是自從丹田被毀,又服了七毒蠱,他連自保都不能,又如何保護她?若是沒有中毒,他甚至想現在就摘下臉上的骷髏面具,讓她看到並記住他的樣子,也算是滿足她想見他真容的心願。
可是現在他的臉已經被蠱毒侵蝕,若是暴露在她面前,那恐怖的樣子可能會嚇得她不敢靠近吧?天意弄人,也罷,就留給她一個念想吧。他只要她體會到,鬼面哥哥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模樣,都是用一顆真心對她的,就夠了。
分別是為了再見,即便是不得不和她分別,也不想看她為此愁眉苦臉。
柳青冥忽然想到了什麼,在隨身掛的靈獸袋中找了找,不多時手裡便多了一個雪白的瓷瓶,衝著田湘兒敲了敲瓶子,神秘一笑:“湘兒不怕,你把七七隨身帶著,路上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就把七七放出來,相信有了它,定能護你安全到達清瓊門。”
“七七?”田湘兒好奇地望過去,柳青冥掐了個訣,一條小蛇就從瓷瓶裡飛出,纏在了他的拇指上。
小蛇不過半截手臂長,小指粗細,身上有綠如翡翠似的斑點,模樣小巧又漂亮,察覺到主人的氣息,它張開細牙啃了啃柳青冥的手指,卻並沒有真的用力,只是在指頭上留下一點口水而已。
柳青冥嘴唇無聲動了幾下,又拿起小蛇靠近他的嘴邊,對著它吹了口氣,田湘兒知道他是在和小蛇交流,雖然不知說了什麼,但也猜得到定是一些叮囑的話。
田湘兒初始見到這渾身滑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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