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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呢?”我也不示弱。轉向柳姨問:“柳姨,小芸呢?”
“在裡屋呢,進裡屋玩吧。”柳姨答道,有向裡面喊著:“小芸啊,愛軍來找你玩了。”
我進裡屋與小芸玩了,還注意聽著狗隊長和柳姨談論著什麼。孬隊長大概意思是最近上面指示精神,社會要走向正規,學校也要恢復考試製度,咱們村的學校在這方面不能落後,學校的房舍、桌凳問題,生產隊派一個木匠來修葺一下,還不夠,可以讓學生先把自己家的凳子搬來用著。老師不夠的問題嘛,不行先讓挑茅糞的老孫頭來學校教外語。柳姨表示疑問,狗隊長大笑著說,可不要小看他呀,他是官宅家的次子,解放前,他留過洋,在上海聖約翰大學教過書,在美軍顧問團當過翻譯官,解放後,被遣送老家接受歷史調查,在咱們村挑茅糞一挑就是二十年啊……
我看狗隊長還沒有走的意思,就在小芸耳邊一陣嘀咕,我們倆就跑了出去。
我們倆來到三哥的住室,他們不在,找了半天在操場上,他們在操場邊的石碑上躺著乘涼呢!我告訴寶兒快去到隊長家,讓隊長家的人送一個手電筒來,就說隊長嫌天太黑了。寶兒讓我們一起去,我說那你去敲門轉告,寶兒問我為什麼,我說我們兩家吵過架,寶兒答應了。
我們跑著到了狗隊長家,寶兒使勁敲門,裡面應聲了,寶兒就大聲說著,把你們家的手電筒送到學校,隊長半夜回來用呢,胖嫂在院子裡面應聲了,我們才跑著走了。
我們跑回學校,等候著胖嫂的到來……
(——您讀了這篇小說請談談感想。請您寫下您的感受或看法,這是對作者混沌人最大的尊重,最大的鼓勵和鞭策。謝謝!)
正文 第42章:第四十二章
來福叔埋葬在張家的老墳南面,原來老墳是一座座的土堆,土堆前面矗立著石碑,每年的農曆十月初一、正月初三都有周圍幾個村的張姓人來這裡祭祀、祭拜活動,前幾年,孬隊長帶領民兵突擊隊把老墳的石碑拉倒丁店水庫做大壩壩基了,一座座的土堆平整了,墳內的柏樹拔除了,原來陰森恐怖的老墳變成了平整的田地,改稱“永革豐產區”,不過老百姓還是習慣上叫老墳或者老墳區。
一堆新土堆下,埋葬著來福叔。
我和柳姨站在墳頭,默默站立了好長時間。柳姨才從提籃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擺放好。最後拿出白紙和火柴,劃了幾次才點著白紙,然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嘴裡悽慘悲哀地說著:“來福啊,來福。起來拾錢吧,我來給你送錢了。今天我沒有參加你的追悼會,不是不想參加啊,我不怕別人戳我的脊樑骨。我就是你的妻子啊,你就是我的丈夫啊。可是我是右派分子,沒有資格參加你追悼會啊。”柳姨嗚咽地訴說著,一邊用小棍兒挑著好沒有燃盡的白紙。
我在柳姨的身後站著,接過柳姨手中的小輥兒把四周的白紙圍攏著。看到柳姨的如泣如訴,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柳姨跪在墳頭,雙手伏地頭栽在地上,有小聲的嗚咽逐漸地放聲痛哭。“來福啊!來福。你是天底下的好人啊。我們孃兒倆從城市下放到農村,身不能背,肩不能挑,本來想著都沒有準備生活下去了,多虧你這好心人了,暗中為我們娘倆送糧食,明處幫助乾重活。你白天參加生產隊的勞動,晚上還要替我們娘倆防孬狗啊。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啊!來福啊,你回來吧!
蒼天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在城裡我那脖子上一根筋的丈夫好心為黨提意見,幫助黨健康成長,誰知被打成了右派和反黨分子,白天遊鬥,晚上開批鬥會,把一個在學術上有所建樹的大學講師,折磨得死去活來啊,把你關在實驗室,讓你反省你就反省唄,讓你寫檢查你就寫檢查呀,你不該想不開啊,你用實驗室的紗布栓住窗戶窗欞結束了自己的醫生啊。可憐你,滿腹才華,一肚知識,三十六歲就離開了你終身報效的家鄉,離開了生於斯長於斯的城市。千不該啊,萬不該,你不該異想天開給支部書記提建議,不該給共產黨提意見啊。你撇下了你終生苦愛的妻子,撇下了孤苦伶仃的女兒,你走了,安靜地走了。我想跟你一起到極樂世界去,可是我們的芸芸怎麼辦?她是我們愛情的結晶啊!她不能失去了父親,再失去母親啊。為了我們的芸芸,我必須活下去,再苦再累也要活下去,再遭人白眼再被唾棄也要活下去。唉!誰還會可憐我們苦命的孤女寡母啊……
柳姨如泣如訴的嗚咽,在寂靜的夜晚傳得很遠很遠,我站在柳姨的身後,聆聽著柳姨的哭泣訴說,也留下了傷心的淚……
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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