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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彤彤的一片。張昌宗面對著一幅新繡的山水,臉上有一滴淚。他正注視著武則天漸漸走近的模糊影子,當武則天剛一出現在眼前,還沒說話,張昌宗便撲通跪倒。
張昌宗:請聖上踢小奴一死!
武則天:(不耐煩)好好的,你又鬧個什麼?!
張昌宗:聖上不應該讓我繡這幅山水,它讓我想起我久別的故里。那兒雖然貧窮,卻終究還有狗吠蟬鳴相伴,不像這宮裡,聽上去人聲鼎沸,卻誰和誰都沒有關聯……。
武則天:什麼話!你有我寵著,還有什麼可孤獨的!難道這還不夠?
張昌宗:夠了!有您寵一天就夠了!我只是耐不住寂寞,您有一個禮拜沒來見我了……
武則天:那你就直說要見我!我最討厭別人用死來威脅我二……行了,你起來吧!……昌宗,我警告你。你是男寵,任務就是讓我高興,當然是在我想高興的時候!別讓我為難,我不想再出現第二個……好了,今兒我留這兒陪你!你要幹嗎?
張昌宗:我,我想去城門上賞燈!我想繡一幅長安燈景獻與武皇。
武則天:行!就依你!反正抵角戲是年輕人的玩意兒,不去也罷…
張昌宗長舒了一口氣……
10.抵角戲觀眾席 白天 內景
第一排坐著太平和旦,身後已坐滿皇親國戚,最中心的位置空空如也。李隆基神色威嚴地站在太平身後。手撫劍柄……
旦:太平,母親不來了嗎?
太平:也許來不了了。
旦:太平,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乾得很好,我真的很欽佩你!剷除周興、來俊臣,全朝上下,除母親之外,只有你有此能力,這一招大快人心啊!
太平:旦哥哥,我還以為你真的大隱於市,對天下事不聞不問呢!
旦:大隱於市井不等於麻木,它其實意味著更深刻的清醒。真正的隱士理應永遠不停止對天下的關注,他只是不說話而〃已。
太平:那又何必呢!既然能夠保持清醒,又從未停止過關注,為什麼不站出來說話?旦哥哥,李家只剩下你我二人。我現在站出來了,你如果就勢出山,我們聯手輔佐母親。你沒看為立嗣的事,朝野又一片混亂嗎?
旦:你錯了,太平。你沒看我現在布履麻衣,早已死了那份心情。周興這一鬧,反倒提醒了我自己洗衣煮飯是一件多快樂的事!說話不是我的所長,這一點其實從小我就意識到了……李家有你,就有了希望!
太平:你控制得了自己的心情,卻無法控制別人的想念!你是男人,在別人眼裡自然就會有野心,只怕有人放不過你,還頑固地把你當做敵人。而我,畢竟只是個女人……
李隆基:還有我呢!姑姑,我也是李家人,也已經長大。保護姑姑和父親的安危是我的責任!
太平:……聽聽,我們還有這樣一位年輕的後生……
旦:(苦笑)我其實最擔心的是他!這孩子性格剛毅,最容易被人樹為敵人!他的安全只怕真要系在妹妹的身上……此時,太平及旦身後的人都擔心地站起了身,面容焦急,有隱隱的議論聲傳來。太平這才注意到白虎已將青虎擊倒,用劍頂著青虎的喉嚨,原地繞著圈兒……白虎隨即轉過身,以某種儀式化的動作向太平的方向走來,動作誇張,他越走越近……太平隱約感覺到他似乎衝著自己而來,莫名緊張起來。李隆基握劍的字逐漸加緊……所有人皆屏住呼吸,空氣中充斥著令人緊張的靜寂……白虎離太平已經很近,他舞蹈的動作極放蕩。且越舞越逼近,太平本能地向後靠……
李隆基:什麼人,退後!
李隆基話音剛落,劍已出手。動作乾脆麻利……劍直直地挑在白虎頭頂,白虎頭盔瞬間飛出去,露出張易之的臉。他抬起臉,一滴血從眉心緩緩下滑,將他的臉規則地劃為兩半。他盯著太平的眼睛,語調低沉平穩。太平已被眼前的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驚得目瞪口呆。
張易之:對不起,讓公主受驚了!
太平恍若夢中,倆人對視。
旁白:我又一次見到了他,在闊別了整整二十年之後。這本應該只屬於夢境……血滴沿著他光潔的面孔緩緩地滑落,彷彿是驚醒的記憶驚慌擠出的一滴辛酸的淚水。這不可能!在那一刻,我甚至感到連肌膚都在匆忙地否定我張惶的視覺,這不可能!薛紹!我內心的傷口才剛剛被時間癒合!請不要回來,我剛剛決定同愛情永別……
(伴隨著旁白:)張易之剛才抬頭的動作無聲地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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