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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李亨習慣性地剛要微笑著跟李靜忠“寒暄”一聲,他一向是如此謙卑的,對於皇帝身邊的人哪怕是一個太監都不敢得罪。此時卻見張?在一旁皺眉搖了搖頭,李亨頓時想起張?連日來的“教導”,便定了定神,淡然一笑,矜持著率先飄然而入。
李亨的這番態度倒是讓李靜忠有些不適應。太子李亨一向謙卑有禮,如今怎麼突然也有了架子了?
李靜忠眉梢一跳,張?已經淡然笑著飄然走過他的身側,投過平和卻是居高臨下的一瞥。李靜忠心神一凜,趕緊又垂下頭去。
李亨和張?一前一後走進御書房,見李隆基正高坐龍椅之上,神色湛然地凝視著二人。不敢怠慢,趕緊大禮參拜下去,“兒臣李亨,拜見父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張?也跟在李亨身後拜下,“臣張?拜見皇上。”
李隆基淡然一笑,揮了揮手,“罷了,平身。賜坐――張?,汝也歸座吧。”
“臣不敢。皇上和殿下面前,哪有臣的位置。”張?謝絕不坐,徑自走過去站在了李亨的身後。
李隆基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卻轉頭望著李亨笑了笑道,“亨兒,聽說汝最近在東宮日日勤習國事,朕心甚慰。”
別看李隆基的話說得漂亮,但他的積威之下,李亨還是心頭一個激靈,生怕又引起了李隆基的猜忌,便趕緊誠惶誠恐地又起身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之前疏於禮制,辜負父皇教導期望,心中汗顏慚愧。今恢復朝禮,督促東宮官吏料理政務……”
李隆基笑了笑,“很好。汝能遵從禮制掌理政務,日日勤勉不加懈怠,朕這心裡高興得緊。亨兒啊,朕已老矣,這大唐江山終歸還是要交到汝的手裡,但汝能不能守住祖宗創立的家國社稷,朕不放心吶……”
“兒臣不敢。父皇英年鼎盛,是大唐萬民之福。兒臣願永為父皇之臣,能日日侍奉在父皇身側,便是兒臣最大的心願了。”李亨當然要立即表示“謙讓”,類似的話他已經重複了無數遍,而早在十年前李隆基就說要扶植他走上前臺掌握大唐權力,但至今卻始終都是說說而已。
“亨兒,汝為我大唐儲君……朕有些國務遲疑不決,便聽聽汝的意見。”李隆基突然口鋒一轉,淡然又道,“楊國忠如今身兼十數職,力有未逮,朕這幾日心裡思量著,該不該免去楊國忠的劍南道節度使一職,好讓其安心朝廷要務。”
這還是這麼多年李隆基頭一次以商量的口氣跟李亨討論國事,朝臣職務的任免。李亨心中一喜,卻是更加警惕和冷靜起來,他沉吟了片刻,這才斟酌著言辭小心翼翼地輕聲道,“父皇,兒臣以為楊國忠兼職太多,不利朝綱……不若免去楊國忠的節度使職務,另選他人,也好鞏固我大唐邊防。”
“哦?”李隆基笑著,又望著張?道,“張?,朕也聽聽汝之意見。”
張?心頭一動,卻是恭謹地行禮道,“皇上,事關朝廷重臣職務任免,臣職位卑微不敢妄議……”
聽到皇帝有意要免去楊國忠的節度使兼職,張?心裡馬上就意識到李隆基這是準備要削弱楊國忠(或者說是楊家)的權勢了,暗暗一喜。
李亨如今的局勢很艱難,內有楊國忠這個權臣加壓,外有安祿山這種藩鎮威脅,還有個別實力雄厚的皇子瞄準太子之位,可謂是內憂外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但皇帝打壓楊家一脈,對於東宮來說,卻是難得的機遇。
張?明白,李隆基絕非是真的要將楊國忠徹底打壓下去,而一定是感覺楊家的勢力太大,蓋過了皇族形成了潛在隱患,欲要稍稍壓制一下。而壓制楊國忠又要不能引起楊國忠的“騷亂”,這就需要一個第三方勢力來介入制衡――毫無疑問,東宮如今是李隆基最佳的選擇。
或者說,當李隆基產生了這個念頭之後,東宮的李亨在張?的主導推動下逐步走進了李隆基的視線――於是便有了今天的點撥和試探。
以張?對李隆基心性的瞭解,如果李隆基沒有這種心思,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召見李亨並開口說起此事。
“朕恕你無罪,但講無妨。”李隆基擺了擺手。
張?故作遲疑,卻上前一步朗聲道,“皇上,臣贊同太子殿下的話。楊相兼職太多,力有未逮,不如另選他人為楊相分憂,更加有利於安定邊防。”
張?抬頭間,見皇帝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由咬了咬牙,躬身拜了下去,同時大聲奏道,“皇上,臣以為,太子殿下通曉政務又仁孝端方……可遙領劍南道節度使一職!”
張?這話一出口,李隆基還沒有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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