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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灑著滿身的積雪自雪堆裡騰躍起來,剎那之間,原本白茫茫的荒野裡已到處都是環光騎影,長髮飛舞!
一個寬宏而沉厚的嗓音壓倒了一切的嘈囂,奮力大叫:“‘獅子門’所屬全聽著,大草原無雙派的白衣飄向大河鎮的時候到了,用我們的血去索回同門弟兄的債吧!”
千百條嗓門匯成了一個聲音,而這聲音卻是如此單純與悲憤:“殺!”
一騎搶先奔出,白色的披風迎風揚起,他的大彎刀斜舉半空,帶著山搖地動的凌厲威脅衝躍向褐石澗而去!
這一乘鐵騎的後面,約有千騎緊隨而出,彎刀閃閃如電,金環耀爍生輝,馬蹄沉悶的敲擊在雪地上,整個地面全在震動,每一張粗曠的面孔都流露著大無畏的悍勇與奮激,每一雙眸子都在咆哮與吶喊,他們帶著深刻的仇恨,不可抑上的怒火,在鐵蹄的翻飛裡,在雪泥的迸濺下,有如一片潮水,有如山崩嶽傾般衝殺過去!
連清晨的空氣全在顫抖,陰黯的天色染上了猩紅的幻彩,天與地似也怔驚了,一場血淋淋的殺戈,一場生與死的搏鬥,現在,即將展開!
四騎卓立於後,鐵獨行目注手下“獅”字門的人馬挾著雷霆之威擁向敵人,他面孔上毫無表情,平靜的道:“幾位老弟,領先攻殺之人,乃本派獅子門大尊主‘生死刀’於哲!”
項真沉穆的道:“此公豪氣凌雲!”
說話間,前面蜂擁衝刺的鐵騎前鋒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叱喝叫喊之聲頓時與驚呼慘嚎響成了一片,只見馬匹跳躍竄奔嘶叫如嘯,馬上的無雙騎士在竭力控制自己的坐騎,有的已被拋落鞍下,而後面的騎隊正狂奔而來,馬匹“希聿聿”的人立而起,或是就勢斜奔,也有收勢不及連人帶馬一起摔跌的,於是,馬蹄踏向人體,人體擠著馬身,兵器的撞擊和痛苦的嗥叫聲互相摻糅著,眨眼之間,先頭的騎士們已折損了一大半以上!
鐵獨行神色深沉如故,絲毫沒有變化,但是,一側的西門朝午卻憋不住了,他驚怒的低叫:“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
項真沒有講話,片刻,他已注意到右側方正有一乘騎狂馳而來。
西門朝午“呸”了一聲大吼道:“鐵掌門,不才這就衝上前去活宰那些狗養的雜碎!”
鐵獨行微微一笑,沉聲道:“西門老弟尚請稍待,鹿死誰手,如今還不能斷言。”
這時,來騎已經奔到,那是一個滿臉於腮的大塊頭,這冷的天,他居然已是重汗透衣,氣喘如牛,見了鐵獨行,這人顧不得行禮,又急又快的道:“稟大掌門,褐石澗前二十步處對頭挖掘了一條長有百丈寬約八尺的暗壕,壕底置滿尖竹鹿柴,本門前鋒三百騎已有近二百騎失陷其中,就在他們摔落的同時,褐留澗裡飛出了數百包石灰,擲入壕溝之內,陷落裡面的弟兄只怕生還無望……”鐵獨行冷冷的道:“於尊主如何?”
那大漢喘了口氣道:“尊主無恙。”
點點頭,鐵獨行:“傳令再攻!”
大漢答應一聲,掉轉馬頭急奔回去,就在他往回賓士之時,一道閃瀉著朱遼焰火的花旗火箭已直溜溜的衝升半空!
於是——正在混亂擁擠的馬隊突然往四周奔開去,片刻之間已布成了一個半弧,一騎孤單的挺立於半弧正中,那人,唔大約便是生死刀幹哲了。
隔著近裡把路,卻仍然可以聽到於哲那中氣十足的威猛吼叫:“衝……殺!”
圍成半弧的騎士們倏而叫嘯出聲,在這陣淒厲的嘯叫聲裡,無數鐵騎又狂奔向前,那陣勢,就宛如排山倒海!
如潮水似的鐵騎迅速衝到了那條隱隱可見的壕溝之前,但是,他們卻沒有直接躍騰過去,前面的一撥夾兀掉轉馬頭,擦著深壕倒圈回來,就在擦過壕溝的一剎,漫空猝然現出千百條寒閃閃的光芒,有如飛蝗似的“光桿綱梭”已狂風暴雨般凌厲的投射入褐石澗內!
這一撥方才奔離,後面的騎隊又緊跟著如法泡製,一時只見冷電精芒飛射旋標,破空尖嘯之聲宛如鬼嚎,遠遠望去,就好像一面晶閃閃的光網一張一張的罩向了敵陣!
就在如此週而復始的衝馳了七遍之後,第一批鐵騎已緊接著狂奔而上,紛紛躍越壕溝,直向褐石澗撲去!
這邊——鐵獨行雙目冷澈的盯視著戰況,他沉緩的道:“恐怕不會這麼簡單……”項真頷首,道:“一定還有埋伏!”
他們語聲未已,一陣遙遙的呼喊怒叫又隨風傳來,項真等連忙尋視,老天,那批剛待衝下幹澗的騎士們已全數人仰馬翻,滾跌在地,從這裡看去,以他們尖銳的目力可以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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