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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困難得很。讓我把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留下來獨自冒險,自己卻瀟灑地一走了之,我還
真的做不出。
我摸摸他的頭,“好,我不走,留下來陪你。”
“真的?”小晉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多久?一天還是一個月?”他的臉色突然一沉,“我不用
你來可憐我!你要走只管走好了,不必因為同情勉強留下來。”
我頭痛。真是個難對付的小傢伙。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要人陪行不行?除非你討厭我想趕我走,否則我就跟定你了。”我低聲下
氣地哄他。
小晉亮閃閃的眼睛一轉,“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我點頭,看到一絲狡黠的笑容從小晉的眼中一閃而過。
我就知道!可是誰叫我欠他一條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就算被他吃得死死的,我也只能甘心
認了。
第五章
為免麻煩,我小心地避開拓拔弘,從來不主動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可是他在上,我在下,如果他想看到我,我想盡辦法也躲不掉。
我成了拓拔弘最常召喚的近身隨從,只要他一回到府裡,我就得跟在後面跑來跑去。他吃飯,我
伺候碗筷;他辦公,我伺候公文;他看書,我伺候筆墨。只差他睡覺沒讓我伺候床帳了。
我稍有遲慢,他就冷冷地看向我,問,“怎麼?委屈你了?”
……不委屈,當然不委屈。我咬牙。想當年越王勾踐也曾經臥薪嚐膽,屈身下賤,我這點小事還
能算委屈嗎?拓拔弘雖對我呼來喝去,百般挑剔,態度至少還差強人意,沒認真欺辱到我頭上來
,否則我就算涵養再好,也得為尊嚴奮起反抗了。
最麻煩的是,光是伺候他也就罷了,我還得應付他隨時隨地、興之所至的突然考問。問題往往希
奇古怪,上天入地,無所不有。我起初還老老實實地認真作答,後來覺得煩了,便草草幾句敷衍
了事。最後實在不勝其煩,終於忍不住開口抗議了。
拓拔弘抬頭冷冷瞟我一眼。
“你不是天下聞名的才子嗎?”
是又怎麼樣?別說我還不是……
“那不就得了。看書多麻煩,直接問你比較快。”
我無力……這算什麼理由?虧他好意思說得出口。
不過,這也漸漸成了我們之間的一種無形較量。只有當靜夜無人,午後風輕,他執經問難,我侃
侃而言的時候,我才能稍稍忘卻目前的處境,感覺到自己與他是平等的。每當看到他又一次考我
不倒時,眼中一閃而過的讚賞與輕微的失望,心裡總有些隱約的竊喜,雖然要忍受諸多麻煩,可
也算值回票價啦。
我並不想引起拓拔弘太大的興趣,但在他嘲諷犀利的目光下,刻意藏拙通常都成了徒勞的手段。
還好,做為拓拔弘心目中的‘東齊第一才子’白天逸,我應該扮演的也正是一個經綸滿腹,學富
五車的書生角色。感謝嚴厲古板的韓太傅,多虧他二十幾年的魔鬼訓練,這個角色我勝任有餘,
總算沒替白天逸把面子給丟光了。
在我刻意保持距離的小心防備下,拓拔弘沒再做出類似那天的舉動。只是常常用若有所思的目光
看著我,彷彿帶著絲探究的意味,卻又什麼都不問。
我當然更不會主動問他了。
人真是善於習慣的動物。經過這一段時間,我發現我的適應力真不是一般的好。以前任西秦國主
的尊貴之身充任別人的貼身僕傭,居然能幹得得心應手,勝任愉快,看來就算日後窮途末路,也
不用擔心找不到飯碗啦。
也許是因為我表現良好,也許是認定我逃不掉,拓拔弘漸漸開始信任我,讓我時刻隨在他左右,
就連議事時也不再把我打發到別處。其實那正是我最矛盾最痛苦的時刻——他們討論軍政大事時
免不了會提到周圍諸國,我經常可以聽到西秦與祁烈的訊息。對我而言,那仍是不願回首的傷心
過往,被背叛的失望與痛楚仍折磨著我;但另一方面,我仍然在關心西秦的一切。畢竟那曾經是
我的國家,而祁烈始終是我的兄弟,這麼多年積累的感情,並不是一個‘恨’字就可以輕輕抹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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