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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到頭來還不如那個丁思武。
爸,當一名優秀教師就是我的理想。
好樣的,像我的女兒。幹一行愛一行,既然當了教師,就要當個好教師,別小看那三尺講臺,那也是個革命的大舞臺嘛。
六兒啊,媽的心肝,咱這官沒當成,咱找一個當官的女婿比咱自己當官還好,一個閨女家家的,板起臉來唬人,是越長越醜,沒聽說有幾個女幹部是俊的。
媽,說什麼呀?她覺得媽變得真快,媽一直就用當官來激勵自己好好學習,今兒卻又讓找個當官的對像了。
喲,害臊了?嗯,媽用手指一戳女兒的頭說,哪個閨女都說不找婆家,可一旦找了婆家比誰都歡喜。還是老人的俗話實在,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
那一陣子,她陷入了彷徨。
大四時,她的身後早已有了一幫子追隨者。不知是何故,與他們相處,總有一種距離感,一種無以言表的陌生。直到畢業回鄉,她才意識到其實自己的心一直在他身上,無形中拿他與那些同學對比。而他又在哪兒呢?雖然相距咫尺,卻又有那麼多無法逾越的鴻溝,單單不是一個民族這一關就夠她戧了。人真是荒唐,小時候可以無所顧忌地在一起玩耍,不知不覺間,時間卻把熟悉的好朋友變成了路人。她覺得心好苦,彷徨、孤獨。她需要他的勇氣和力量,而他這幾年好像消失了一樣。
“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總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情也成空宛若揮手袖底風,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繁華落盡一身憔悴在風裡,回頭時無情也無雨,明月小樓孤獨無人訴衷,人間有我殘夢未醒,漫漫長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嚐盡人情淡薄,熱情熱心換來冷漠,任多少深情獨向寂寞,人隨風過自在花開花落,不管世間滄桑如何,一城風絮滿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伴飄過。”
這時的馬六亭,腦子裡全是周邦彥的這首詞,不爭氣的淚也流了下來。雨紛飛,飛在天空是我的眼淚。淚低垂垂在手心裡是你的餘味……
靈犀一點通,不差半毫分。當時處在異地的兩人,想的是同一首詞,悲的是同一個心境。只不過,一個在校舍裡獨自吟唱,一個在農家小屋裡大聲背誦。這一點,怕是一個永遠的迷了。
六兒。一聲充滿愛意的呼喚,叫得她好心酸,她多麼希望眼前的他是那個他啊,雖然明明知道他是愛自己的。其實他這些年來的心計,她哪能感覺不到呢?更何況他現在正紅,他的頭上有一頂光環——戰鬥英雄。曾幾何時,她是多麼想當一名女兵。自從被“紅五星”從病魔手中救出,她就無限崇拜閃閃的紅星。
還有什麼苛求呢?他一心向往著她。而那個他,心中的那個他,卻從此不見了蹤影。單憑懦弱這一點,就不值得自己為他這般苦。
母親早已拿定了主意,她認定小女兒的預設只是早晚的事。上哪兒找這樣的人家啊,人家沒虧待咱。要說人家的勢力,連英嘴上不說,心裡卻明鏡似的,早就超過了自己這“官家”。雖然她時不時地罵有錢的王八坐上席,可把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她覺得還是明智之舉。
不說翠枝全家對馬家的親近,單說丁思武這孩子更是沒說的。那年家裡蓋房子,馬六亭還在外地念大學,從備料到開工,有多少活要幹啊。只要星期天,丁思武較準是從早到晚的在馬家忙活,不分重活輕活。開工那天,他叫來了一幫同事朋友,幹了整整一天。上樑那天更是沒挑的,請阿訇寫“都哇”、放鞭炮,忙得比那幾個閨女女婿強多了,那幾個不是今天你有事,就是明天他有事,沒一個像人家丁思武,從頭一直幹到房子蓋好。人家孩子大小也是國家幹部,可在馬家幹起活來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又有那麼富的個家撐著。連英思來想去覺得這樣的好人家是打著燈籠也沒處找。
連英看著丁思武打心眼裡喜,看著丈夫是打心眼裡煩:你說你混的呀,關鍵時刻成了光桿司令,咋一個兵也沒帶出來?看看這些助忙的都是思武的兵,你是瞎當了一輩子的官,再別提你的什麼破模範。
你這張嘴,開口就能衝倒八重牆,遠的近的,全讓你給得罪淨了。我幹一輩子好事,到頭來還不如你一句話把人傷得利索。馬衛國反唇相譏。
放鹹屁吧,不說你無能,還數落起別人來了,看看這幾年你忙的,誰見了我也不是從前了,一個個都把頭昂上了天,要不是你這官不值錢了,借他們個膽兒也不敢……
別看在外面她把丈夫敬上天,可關起門來,她就成了女皇,要不怎麼說是女人主呢?
透過蓋房子,更加強了連英給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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