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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要讓他們來做,不是手高眼低,就是好高騖遠,他們頂多也就是個專家,一個某一方面的專家,真正成就大業的人決不是他們。他說的頭頭是道,可我心裡又不平,為什麼學問多了反而成了個書呆子?科班出身的人怎麼反而不如一些混混成就大業?我像掉進了一團迷霧裡,不知怎麼的,近來自己越來越覺得所靠著的是塊冰,是塊大冰。終於有一天太陽出來它會化的,它會變成一汪深潭,會把不會水的我淹死的,小時候淹過一次,那次多虧了兩個王鄉老,我跟他丁思武才得求了,但這次不會,決不會。
第四節
第四節
但我又犯了一個錯誤。
在那個桃花山上,在那片桃花林裡,是你親口告訴我的。你的她好。好,只這一個字,我就懵了!多麼簡單的一個字,它卻我把心中的那線希望打碎了,碎了啊。每一片都變成了利刃割裂著我的心。怪不得這四年來,你一直不肯露面,四年的日日夜夜,你的苦,你的樂,你的一切,全沒了蹤影兒。你可知我是怎樣的心境,沒有你的世界,我是怎樣的孤獨?自從你母親告訴我你定親後,你可知分分秒秒是怎麼的煎熬著我?我苦苦的等著你,這些年來,雖然我們彼此從沒說過超越友情的話,但是,我一直相信,我們的心是相通的,因為我們是彼此讀著對方的心長大的,相知相悅又豈是世俗的陳詞濫調所能表達的?可是,現在,是你親自把我倆共同的未來給毀了。只一個字,就把它給毀了,把我心中的夢給毀了。自從你母親對我說了那句話,我的夢就時常帶著僥倖,在這之前,我從沒懷疑過,既便你我天海相隔。我相信心靈相通,靈犀一點,不差半毫。可是,你感覺到了嗎?你這一個字的份量,它徹底把我擊垮了,出於對你的氣憤,不,也不全是,出於對你的發洩,我一氣之下便跟丁思武定了親。但是,既便是這樣,你知不知道,矛盾的我還在等著你。沒想到,此時此刻,你的愛已無聲無息,我等來的竟是一場空。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再也不想聽你的任何話語。
張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是什麼讓你把我忘得這麼快?十幾年的情誼,我們一同長大,一同學習,我們一直是要好的同學,要好的朋友,彼此曾是那麼的相知。人海茫茫,朋友有許多,但我自信,我一直是這麼自信地認為,我們是惟一的知己,時間和距離又怎能阻隔心靈的相通?可……這是為什麼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難道說,我連聽你解釋的權力都沒有嗎?張牧,什麼時候你變得連我也不懂你了?你不該騙我這麼久,既然你心已有所屬,為什麼還那麼愛昧地對我?是可憐我嗎?呸,壞東西。啊,我是多麼不想用這三個字來形容你,在討厭你的同時,你可知道,我更討厭死了自己。我明白,既然跟他定了親,就不應該再去想你、想那個水中月的你、想那顆已有所屬的心,這對丁思武不公平!我甚至恨起了那個你母親所說的跟我長相相似的你的那個她。你的那個她就那麼好嗎?是美貌?是聰明?還是她的善良?我真的好嫉妒她啊。
直到那天,張鳳從醫院陪我回到宿舍裡,把你的事情全告訴我以後,我豈止是後悔,簡直是恨死了自己,那個流星逝去的夜啊,僅僅一次,它就在我的身上留下了難以言表的……當時,我真想大聲地痛哭,我都做了些什麼啊。我不管我的學生是否笑我,我也不管我的同事怎麼曲解我,什麼面子,什麼身份,我都不管了,我只要哭,大聲的,毫不顧忌的哭,我要把我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哭出來,哭,哭,哭。可你的妹妹,她不容我有絲毫的空當兒,她,她才是不顧一切地嚎啕,她的哭才是毫無顧忌啊。
我當時傻了,真的傻了,空蕩蕩的心裡全是她的哭,她的哭,全都跑進了我的心中,刺痛著我,我的淚只有往心裡流,我的心被淚水擲進了苦海里。從此以後,那個讓我一度討厭的身體也跟我分崩離析,淚變成了血,點點滴滴從此就沒有了停止。流吧,如果流能夠流盡往日的悔;如果流能夠換回明天一個嶄新的我,那倒是我滿心祈求了。張牧,我當時真的好恨你,你怎麼一點丁思武的機靈勁也沒有?你是木頭啊,你的母親不僅騙了我,她更是騙了你。可她,她為什麼要害我倆啊?
是什麼讓我走到了現在?是什麼?張牧,我們還能不能再回去?回到過去,哪怕是再回到那個桃花山上。我還是我,你還是你,雖然彼此都經歷了磨難,但我們依然是我們,是經過風雨洗禮的更加純潔堅強的我們、更加彼此珍惜對方的我們。啊,誰能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怎樣做才能回到過去啊。告訴我,告訴我啊。我知道,我的後悔所付出的是什麼,它的代價太大了,可為什麼人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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