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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她姐姐家去走親戚,今天卻有人告訴她兒媳婦是跟支書上北京幽會去了,而且不止一兩次了。開始她還罵人家,等到回家一問兒子,兒子也支支唔唔的,她不由大罵兒子沒血性,難怪人家罵咱家的四個大院是靠女人睡出來的,老太太氣性大,罵著罵著竟背過氣去了。這不,趙子還在這兒搶救,誰想到剛剛回過氣來的老太太罵得更兇了。
馬衛國看著趙子給老婆打了強心針,又拿出銀針來扎,他搓著兩隻大手,滿屋裡亂轉。這時,有人跑進來大喊,馬主任、快啊、快啊、丁家門前鬧翻了天,你要是再不出面,怕要出人命了。
馬衛國一聽,就像接到了軍令:趙子,這裡交給你了,我是村主任,我必須馬上去。說完,他大聲對著來人喊,我——來——了。
事情的起因是,前幾天丁家煤礦的巷道冒頂出了人命,他們私下裡出錢想私了,沒想到辦事的中間人從中吃了回扣,不料引起了喪主的憤怒。
第二節
第二節
他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南走。雪還在飄,他不知自己飄了多久。自從她離開了他,他就像這雪兒一樣,漫無目的地飄、飄、飄,心裡空空的,身上空空的,只有腦袋是重的,重重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去找她、找她,不管她到哪裡,都要把她找到。紛紛揚揚的大雪讓崎嶇的山路變成了起伏的波浪,身後的村莊炊煙繚繞,前面的山峰隱隱約約。
快到了,看到了山就到了,她就在鳳凰山腳下。我來了,你感覺到了沒有?我可是聽到了你的心跳——撲咚撲咚,這聲音真大,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每次見到你,這聲音總是伴隨著我。你怎麼不出來接我?這麼大的雪,你怎麼忍心讓我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裡亂撞?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你一定是睡著了?對,是睡著了,在這冰天雪地裡,你怎麼可以睡呢?你會凍壞的,你那嬌弱的身子怎麼能受得了?起來,快起來!蒼天啊,要我怎樣才能把你叫醒?
白皚皚的山,滿世界的雪,雪把一切都封住了。地裡的麥苗,山上的野草,他的大腦,他的心也封住了。滿頭的雪花,滿心的冰,他的思維,他的心思,除了要見到她,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西大街的人,家家戶戶忙著要過節了。開齋節,快了,快了,是今天、抑或是明天?不知道。他已無心去想、無心去問了。從記事起,因為一個馬六亭,自己便多了一份與她共同的喜慶,每年的開齋節都與她一起吃著油香,聽她說著一些老也弄不懂的事情——開齋、閉齋。那時,香氣飄遍了漫山遍野,西大街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沐浴一新湧向了清真寺。
他終於來到了這塊不同尋常的地方——西大街穆斯林的墓地。它背靠著的鳳凰山,峰巒迭嶂一望無際橫亙綿延,東西兩條綿延起伏的石嶺,在這雪的世界裡像兩條潔白的玉帶隨風搖曳。右邊是她的先人安息的地方,這裡沉睡著近千年來西大街的先人們。而左邊遠遠的一角是個特殊的地方——義地。這裡是善良的穆斯林收容客死他鄉的異族同胞的安息地。放眼北望,依稀可見的是他們的村莊,而映入他眼簾的卻只有大大小小的雪堆。潔白的雪,湮沒了荒草,湮沒了亂石,白花花的一片連著一片,死一般的靜寂。啊,他們都睡了,睡的這樣深沉,睡的這樣安寧,沒有了往日的喧囂、沒有了往日的紛爭、沒有了高貴、沒有了貧賤。一抔黃土,便寧息了一切,便平等了一切。
在墓地一角的一個小小的雪堆前,他慢慢地停住了腳步,抖一抖身上的積雪,緩緩地解開了衣釦,把黑色的棉大衣脫下來蓋在了面前的雪堆上。
雪越下越大,如漫天柳絮般紛紛揚揚。他的身上已積了厚厚的一層,晶瑩的六角形的雪花,玲瓏剔透,冰清玉潔。這麼些年,看了那麼多的雪花,只是到了此時此刻,才突然地、突然地發現,原來,你是這般的美。真美啊!六亭,也只有你才能夠配戴這麼美的花兒。剎那間,冰天雪地轉瞬間變成了一團火。他心裡暖烘烘的,他拉著她的手,這世界安靜極了,這世界祥和極了,天地間好像只有他們兩個。
你不該走進雪的世界裡來,你的生活應該充滿陽光……
呢呢喃喃,天國飄來了溫磬的風……
不,既便是天上人間,我倆也是心心相印。我已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張牧。
為了你,我已失去了我自己……
為了你,我寧願化作一朵雪花,融化在你的手心裡……
我在前佛前苦苦跪了一千年……
我在主前苦苦求了一千年……
感動您我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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