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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事兒,小子也不換。有時候他也想,我咋沒這麼個好閨女呢?隨著思武的長大,他也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嗯,要是能成的話,真是門好姻緣。因此,他便有意撮合著思武有事沒事的去找六亭玩兒。
改革開放後,許多人都做起了個體經商。丁老四早也販起了牛。一次,不明就裡的他竟買了頭贓牛。上級查下來,保不住就給逮了去。村委出面擔保才把他保了出來。只是罰款二千。當時,他正巧保管著上級當年給寺裡批下的錢,巧了,恰恰也是二千,老婆私下應了急。可沒想到那幾年他手頭一直緊,這筆款隔了近三年的時間才還給了寺裡,這樣就耽誤了寺裡的安排。昨天馬衛國又舊話重提,把個丁老四才惹惱了。
丁思武與馬六亭邊說邊幹,這時馬六亭發現將近二畝的麥田已經快完了。她竟然沒注意丁思武一直在幫著自己。
馬六亭心裡挺感激,她來到丁思武旁邊卻對著一塊石頭說:界石呀,界石,我今天要感謝你了,你幫了大忙,真的謝謝你。可惜的是,有人今晚可能要捱揍嘍。嘿嘿。
只因兩家的地是一塊小小的界石隔著。沒了界石,還真不好分辨。丁思武心裡明鏡似的,你馬六亭不愧是尖子生,要感謝,感謝一個大男生,還得要拐上六十四個彎。好,當界石就當界石吧。
哎,既然不是近視,當然是老花眼嘍。怪不得沒認出呢?嘿嘿……
就是花眼了,也能認得你。六兒,我,我是特意來幫你的,家裡人認為我是上井了,井上的人以為我是在家裡。你想你你不是幹這活的。說這話時,他的臉紅的像只打鳴的公雞。
呵,從小就會鑽空子,長大了還是改不了。馬六亭也覺得此刻兩人是有點彆扭,尤其是看到他說話時通紅的臉,便提醒自己別讓他有什麼幻想,儘管聽著他說的話心裡甜滋滋的,可還是故意不冷不熱地回了這麼一句。
我、我問你,咱們是不是算大人了。
當然了。我說著玩的,你別在意呀。馬六亭見他有點緊張,才猛然覺得也許是我們長大了,不該再像小時候似的說話沒輕沒重了。我明白你一直都幫我,只是怕你回家再受氣。
我不是說的幹活。
那你說什麼呀?
我,我……
看你,這會子又變成什麼了?嘻嘻,活脫脫一張關公臉。
我,我,我認為你不該幹這活。
啊?就這麼一句,竟然難為成這樣?嘿嘿……笑死我了。那你說我該幹什麼?
我、我就想你這身子骨受不了這個。我、我……直說吧,你說我對你咋樣?
嘖、嘖,剛給人家幹了點兒活,就自以為崇高的什麼似的。你不總說你是個大哥嘛,當哥的幫忙有什麼稀奇的?再說,我又沒求你。馬六亭乾脆將鍁往地上一插,用手一攏頭髮昂起了臉。
六兒,你真的就一點也沒那意思?我要傷心了。
什麼意思啊?還傷心?她也嚴肅起來了。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小氣?頂多我以後再還你唄。馬六亭仍然故作迷糊地回著。
別裝了,我知道你看上誰了。什麼急著上學?明明是幽會,糊弄傻瓜呀?真後悔幫你幹。我,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找他算賬。哼!
丁思武說完,氣沖沖地騎上車躥了。飛揚的塵土,伴著叮噹的響聲,一轉眼的工夫便消失了。
馬六亭被他的話驚得愣住了。她大瞪著眼睛,又氣又惱又羞愧,一扔鐵鍁蹲在麥壟上忍不住抽泣起來。夕陽下,青青的麥苗上頓時泛起了顆顆晶瑩的珠光,珠光瞬間匯成了一片燦爛,被燦爛映襯著的臉龐竟如晨露中的梨花了。
張牧推著唏裡嘩啦亂響的車,回到了家,母親看到他驢打滾的樣子,愣怔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兒子差點又摔傷。她天爺爺地奶奶地叫喚連天:不定哪裡出了竅。老子剛摔了還沒見好,這兒子又接上了。左鄰右舍都沒事,咋就偏偏咱家裡不肅靜?張牧說都是那路害的,下次注意就好。可母親認為問題不在這裡。第二天,她叫兒子跟她一塊去龍王廟拜拜。兒子說,這是封建主義,迷信思想,都什麼時代了,還信這一套?他高低不去。也巧,女兒下夜班回來,說等她吃口飯,陪媽媽去。
唉,兒子大了不由娘,只有閨女才跟媽貼心貼肺。鳳兒,媽就是燒個香,耽誤不了多少工夫,回來你就去睡覺。
娘倆肩靠著肩,來到了龍王廟。張鳳見母親虔誠地點香跪拜,自己也學著母親的樣子雙手合十的跪下了。心裡祈禱著。
昨天她見到了他,他告訴她說,他要定婚了,是父母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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