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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量錯了?街里街坊的,按理該向著,可販子要是沒了賺頭,人家就走了,咱也抽不到份子了?
是啊,啊不對,是都不是,媽。
這孩子,反了糊,糊了翻的說啥呢?
來來,都聽我的。丁思武把牛皮拖到院子中間攤開,讓幾個人分別踩到牛皮的牛頭、牛尾、牛肚處,自己則拿過一張尖頭鏟鍁用勁剷起來,邊鏟邊往外抻,眼看著牛皮越鏟越大,越抻越長。鏟好了又潑上一盆水,讓它在這兒滋洇著。
噢,原來是這麼長大的!
對啊,咋樣?嗯?哈哈。思武,這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啦,我還沒收完呢,得趕緊去。沒我,那倆玩藝兒是一張也收不上。記住了,這事千萬別讓那倆玩藝兒知道。
大哥,你是為了抽那兩塊,是顯擺威風,還是逃出去玩?
去你的,嘿嘿。媽,我走了。
走吧、走吧。當媽的嘻滋滋的回著大兒子的話。高興呀,不高興才怪,憑空裡又來了賺頭嘛。
媽,你說這能行?丁思武望著大哥走去的背影,似信非信地問。
咋不行?
照這個鏟法,不把皮鏟壞了?
你長倆眼是幹啥使的?鏟上洞可不就壞了。
我不是說鏟上洞。
那是啥?
大哥簡直就是奸商,夠狠的。
傻種。你不狠,牛羊肉不嚼碎了你都不咽。
兩碼事,媽!丁思武顯然有點急了。
小鱉羔子,想反天我看你是。
思武,聽老的話,叫你咋幹就咋幹呀。大嫂一看婆婆生了氣,拽著小叔子幹活去了。丁思武見狀,也就借坡下驢與大嫂一起又去忙了。婆婆心裡更明白,家裡一幫子小叫驢,儘管大兒媳婦話不多,還有點木吶,可在不少事情上確實也起到了緩衝作用。
下午,丁思秀從外面吊兒郎當地回來,進院子看見媳婦在生火燒水,他悄悄地說,走,進屋。
收拾好我就來。
爸媽呢?
都出去了。思武在那屋裡剔牛肉。
快,進屋、進屋。說著拉著她進屋就插了門。嘿嘿,急死人了,真憋不住了。他不容分說,一把將她拽到了床上。
你,你也要看看什麼時候呀?媳婦紅著臉驚驚慌慌無所適從地連連擺手。
別吭聲……
大嫂,大嫂,過來搭打手。丁思武在那屋喊的這個急。
哎……
別吭聲。這個二百五,他連他親哥的好事也攪和。
丁老四終於來找馬衛國了。自從土地承包下來,好像人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可這事再忙也得辦,再拖下去,不光是兒子每次去清真寺都撲空的事,還有寺裡一大堆的不滿堵在丁老四的胸口。再說眼下收牛肉的人時間觀念比他媽的搶孝帽都厲害,不管你啥狀況,楞是不等你。現在,幹買賣的都成了孫子,可他孃的收牛肉的就他孃的這麼牛,咱等他行,他不等咱。白天還能拖一拖,收羊茬子的就住在西大街,街上有一個收購點,早點晚點都好說。可那收牛肉的是外鄉人,天剛矇矇亮人家就帶車來,你要是沒拾掇出來,自有別人趕著送,慣得這個收牛肉的像個爺似的。過稱時,稱撅得比天高,還一個勁地往下撕油,把那膘油、腰窩油左一刀右一刀地旋得那個乾淨,四五斤油才一斤牛肉的錢,他這不是旋油,簡直是他孃的旋票子,一刀一張、一刀一張。小王八羔子,這個收牛肉的心比他孃的“黑貓”還黑,這個“底蓋子”真不是個玩藝兒。
以前,宰了牛羊要趕集去賣,現在省事兒了,買賣做到了家裡,不出家門,就賣完了。收牛羊肉的、收茬子的、收下水的、收骨頭的,收什麼的都有,利索得不出家門就賣個一乾二淨。你只要把牛羊買好了,看準了,不走眼,保證能賺。
這算什麼事?見一個幹啥都幹啥,你不買他買,你不賣他賣。婊子生的,把個好端端的買賣快給幹煞了。有飯讓人吃,有買賣不讓人幹,掙得這是啥錢?滾鍋裡抓飯吃,容易嘛。丁老四心裡翻騰著。
大哥在家嗎?一抬頭他已經來到了馬衛國家的大門口。
不在。誰啊?連英在屋裡咋咋呼呼地應承著。
上哪兒了?嫂子。丁老四一聽不在,連門也沒進,站在大門口只管喊。
啊?是他丁大大吧,你大哥在沙家的老宅子裡過鎊呢。
過鎊?
可不是,一大早就被你大侄女拽去了。
噢,我說昨天送羊茬子時他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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