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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啊,咋不說了?小婊子生的,咋這麼“熟迷”,嗯?我看你倆是嫌你媽判得輕!到我這裡翻案是咋的?幸虧你大伯不在家,難道國家還冤枉了你還不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
說著一手按下一個,把兄弟倆按在飯桌前。隨手掀開蓋在竹篦子上的毛巾,露出了一沓油餅。
吃吧、吃吧。要說你媽這事兒,我的個親兒喲,大媽我這心裡也不是滋味,唉,真是苦了你倆。老大你娶了媳婦,我就不說啦。可你,二虎子,還沒成人,一天不娶媳婦也是個孩子,孩子哪能離開媽啊,這往後有啥難處,只管到大媽這裡來,有大媽呢,啊,別難過,吃吧、吃吧。唉,才幾天的功夫,看把倆孩子給折騰地,小臉都褶了。兄弟倆不掉淚了,她倒眼圈紅了。
見兄弟倆說什麼也不吃,連英說,不吃就拿上回家吃。不定怎麼窩心不生火了呢。兩人躲著不要,翠枝從她手裡接過來說,大媽的好意,拿上吧,街里街坊的沒外人。兄弟倆邊推辭邊退出了大門。
唉,這倆犟種。
連英又抹了把臉,這時的她,不僅是大花瓢的問題了,簡直就是唱戲的。翠枝長嘆著氣心裡翻騰著,唉——人呀,就是這麼回事,咱心疼剛才的倆孩子,可誰心疼我那妹妹呢?誰又心疼我呢?妹妹上了賊船,我憑空就矮了人半截。為了兒子還要厚著臉皮來巴接人。唉,就當捂起臉化妝吧,誰不化妝呢?以真面目見人的有幾個呀?就是過了一輩子的兩口子,也不一定見得一顆真心。她隨即撿起地上那個破鐵盆,說是鐵盆,其實不能算是盆了,破得只盛下了個鐵圈,又從柴禾堆裡抽出一根樹枝,一折為二,撐在鐵圈內,再墊上一塊破席頭子,然後把那簸箕灰輕輕倒上,拽過一個大瓷盆,橫上兩根木棍,把灰盆放在上面,舀上一瓢水,一會兒的功夫,灰盆便滴油似的滴了起來。
姊妹,快到過道里涼快涼快,這是怎麼說的,咋叫你也跟著忙活呢。
連英看著眼前的人輕嘆著氣,一聲不吭的只是幫著忙活,自己腳底下像生了風,轉眼就把茶端了上來。
哎,一個媽的,咱姊妹們誰跟誰啊,還用得著說這些見外的話?只要我能幫,你只管說,誰叫咱這麼投緣呢。也怪了,我要一天不來見見你,就像少了點啥似的。
是啊,姊妹們能湊成堆兒,喝口茶拉拉呱,比啥都強。幾句話,就把連英這“法官”給拉扯成了百姓。
翠枝順手從涼衣繩上扯下毛巾擦了把手,從口袋裡掏出個紙包說,你先別放茶,我拿來一壺,你嚐嚐,是我那孃家侄女“遞墜子”送給的。
噢?好事啊,喜茶,咱是得嚐嚐。邊說邊沏上了。
你別說,過道還真比屋裡涼快。
這是個風口。你那侄女倒是個挺精神的閨女,找哪裡去了?連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問。
找到外鄉了,跟你大侄媳婦孃家一個村。
噢,遠親近地是一寶,遠了好,省得像我這幾個妮子似的都在跟前煩我。
你真是好命啊,閨女們都在跟前,有個大事小情的,不用吱聲,就全圍了過來。遠了,恐怕連黃花菜都涼嘍。
這話說的直叫連英心裡臉上喜滋滋的。心裡一高興,這肢體語言就多了,只見她又切西瓜又拿餅的還一個勁地讓人嚐嚐。翠枝儘管不稀罕,但她還是不疊聲的說好好好,只怨自己剛吃飽,沒了口福,只想喝口茶。
連英樂哈哈的把茶盅又洗了洗,白色瓷盅在陽光下閃著熠熠亮光,再用熱水一燙,這才倒上了茶。
來,姊妹,嚐嚐,你看,我也喝上侄女的喜茶了。無論如何,這感謝的話是要說的。
嗨,咱姊妹們誰跟誰。那侄女跟咱六兒啊、思武啊,都是同歲的。
噢,你看,人家孩子眼看就要成人了,可六兒還在這裡吊耷著,書還沒念完呢。
咱六兒可是千里挑一的好閨女。咱這兒就屬這孩子才氣高。我是天天為咱孩子求啊,求為主的慈憫,讓她來年考個狀員回來。
你心術真好使,託你的福吧。這丫頭,都是讓他爸爸給慣的,啥狀員秀才的,像你說的,飛出去了,咱就撈不著沾光了。話雖是這麼說,她但心裡的樂還是燦爛了,一如天上的陽光直射。
誰說不是呀,還是在跟前好,省得老想孩子。翠枝笑嘻嘻地拿起茶壺給連英倒起了茶。
這可使不得,在俺家裡咋能讓你倒,姊妹。連英被她感動了。人家跑到咱家裡來,還給咱敬茶,感情就是不一般啊。
看你張口一個姊妹、閉口一個姊妹的,做妹妹的給姐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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