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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哎喲,叫人死了算啦,也別再撇下個孩子,也省得人家再下毒了,也叫人乾淨了。她耍潑似的在地上亂叫亂罵。
丁老四渾身哆嗦著。是啊,傻子也能聽得出來,這話裡有話,什麼下毒?什麼乾淨?難道是?啊……丁老四猛得明白了,但又不敢相信,他一定要他們說的明明白白,不親耳聽到,是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又惱又羞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你、你給我說清楚!
哼,老的少的一個個真會裝,新新媽還不是您毒死的。
啊!你、你……給我……丁老四一腚墩在了椅子上。
爸,你別聽她滿嘴噴糞。小娼婦,看我不脫下鞋來揭你個腚。
哎喲喲,真是一窩子畜犁啊。俺的親媽呀,一家子畜犁呀,少的也親俺,老的也摟俺,一個個見了俺就饞,還不如叫人毒死了乾淨,街坊鄰居呀,老少娘們呀,救命啊,俺的個親媽呀……
爸,爸爸,你怎麼了?啊,爸爸啊……
誰知丁老四一聽她這話,一口氣沒上來,竟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大瞪著眼,大張著嘴,任憑丁思秀怎麼叫,也沒了回應。等到找來醫生再搶救時,人早已無常了。醫生說是心肌梗死。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一節
第一節
元宵節後的氣溫還沉浸在寒冬裡,天上依然飄著零星的雪花。西大街或三家或五戶的分組招待阿訇——往寺裡送點吃的,以便日落後阿訇能吃上點現成的。家家戶戶都準備著迎接開齋。但是有些事,並不因為把齋就不發生,也並不因為把齋它就讓人消停。
馬六亭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睡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大姐卻在她身旁一個勁地哭啊喊的,亂的她腦子嗡嗡響,她想問問大姐又出了什麼事,是礦井的事還是小飯館的事?她又看見張牧被車閃倒了。哎,男人到底是男人,摔到了溝裡,站起來拍打拍打就又能走路了。他的車子好像壞了,對,他是推著車走的。這是哪裡,我在哪裡?她抬了抬眼皮,好像是個大麻袋——收穫季節裡只有大姐才能扛得動的大麻袋,怎麼放在了我身上?壓得我連眼皮都動不了,壓死我了。她想用手揉一揉眼睛,可手也抬不起來;她想站起來,可雙腳怎麼也不聽使喚。恍惚中她覺得丁思武的一雙大手正狠狠地卡著她。放開我,放開我……
六亭、六亭,你終於醒了。
你、你想卡死我?雖然聲音低的蚊子似的,但丁思武從眼前這雙驚訝的眼神中還是明白了點什麼。
卡死你?笑話。是我找了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又是我把你大姐替回家的。
你?我?這是哪兒?
唉,看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是醫院。你已經昏迷了三天。
馬六亭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想想剛才的一幕,是夢嗎?如果是夢,為什麼卻有著真切的痛?她想背過身去……可任憑自己怎麼也動彈不得。胳膊上吊著針,鼻子裡插著管子,手腳腦袋都動不了,整個身體都不聽自己的指揮。她轉了轉眼珠才發現竟然是這麼巧,又是這間急救室,又是這張病床,那次是誰害得我來到這兒,又是誰把自己背到了這兒?他?他?
你怎麼了?丁思武不安了。
你走吧。馬六亭說完閉上了眼睛。
也好,你現在很虛弱,需要安心調養,我去找醫生。說完,他立即出了病房。
張牧來了,僅僅三天,兩人卻似相隔了幾個世紀。病房裡就他們兩人,兩人就這麼相望著,誰也沒說話。世上什麼樣的語言也不能表達他們的心意,只要互相望著,只要能夠在一起,就無需任何話語了。兩雙手又牽在了一起,一股暖流湧上了他們的全身。鹹鹹的淚水流到了嘴裡,他在心底裡呼喚,蒼天啊,謝謝你,謝謝你能夠讓她活過來。我要牽著你的手,再也不要放開,不管誰來阻擋我們,也不管有什麼樣的不可逾越的鴻溝,我們只要牽著手,牽著手,不放開,不放開,永永遠遠。你活我就活,你死我就死。
馬六亭看著這個同樣像是大病了一場的人,她的淚水順著眼角流到了耳朵裡。醫生說,好在是虛驚一場。但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我已心力憔悴,往事不堪回首,前程更無力期盼。張牧,你為什麼要流淚?你知不知道,你的淚,點點滴滴全都流進了我的心裡,它們變成了刀子割裂著我的心。啊,它碎了!它已經破碎的無法承受一切。這份愛,這份遲到的愛,太晚了、太晚了,破碎的心,她如何能承受得了?不值啊,她不值得你這般痛苦,躺在這裡的人不值得你這般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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