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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臉、有唱白臉的,全都唱起了紅臉,那*就沒了盡頭。嘿嘿。話是這麼個說法,可是想想馬衛國那一套,就叫人氣不打一處來,就像今晚上你看的電視,那個黑包公,是個好人,可有些事他辦的就是缺少人味。話,還得說回來,他感覺有人味的,也就有感覺沒人味的。
對呀,你說的真在理兒。我這霎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越想睡越睡不著,滿床上軲碌得頭也暈、心也慌。不行,老頭子你起來給我倒杯水吧,還得再吃片安定。
這天是週末,晚上,丁思武找了個理由來到了大街上,鼓聲還在響。明兒一早就是他們迎親的日子。他向馬衛國家走去。老遠就看見整個院子燈火通明,人聲,鼓聲,還有流行歌曲,亂糟糟的。他來到一幫子打傢什的樂手跟前,從一人手中奪過鼓槌,說,爺們兒,咱奏曲“鬧花燈”咋樣?見是丁思武,都是常在一起找樂的哥們兒,誰服誰啊,奏就奏。吹吹打打一痛歡快。樂的連英跑過來忙不疊地說,乖孩子,可給大媽長臉了,都別走了,別走了。她又拍著丁思武的肩膀說,兒啊,跟你幾個兄弟在新房裡鬧上一宿,明兒給大媽迎親去,就照這個曲子敲。哈哈,敲吧敲吧,大媽我這就跟廚師說,給你們開桌好席,是好席。丁思武奏完一曲,見馬六亭從屋裡出來,便把鼓槌扔給了別人,從桌上的果盤裡順手抓了把瓜子,有一搭無一搭地吐著瓜子皮湊到了她跟前。
你媽咋捨得把個摟錢的筢子放出來了?
嘿嘿,咱媽早就想讓咱過來捧個場啦。
說清了,別咱啊咱的!你還是回去數錢吧。
再數也不行,那玩意再好也沒你好。你都大老遠的來了,我這三步近的咋好意思再走啊。
呵,你睜大眼看清了,這可是我家,我不上這兒來,讓我上哪裡去?
嘿嘿,上我家去呀。
放你的臭鹹屁。你來就來,別指望有誰欠你情。要是我還用不著你。
那是。你要是新娘子,我只得像你表哥一樣落個清閒,光等樂呵進洞房了。哈哈哈……
氣死人了。一肚子壞水,痞子玩藝兒滾吧。
滾也得有你陪著不是。再說了,大媽留我的。嘿嘿。
看把你燒的,小心燒死。
真要為你燒死,死也就死了。
我看你不是來捧場的,倒是誠心來慪人的。
說完馬六亭跑進了堂屋。裡面影影綽綽的,滿屋是來道喜的人。
丁思武討了個沒趣,倒越發狠命地敲起了鼓。
連英吩咐廚師為這些樂手辦桌席,出來見丁思武不大對勁,剛才看見六亭跟他在一邊叨叨,就猜出了幾分。趁人不注意,她把六亭叫到一邊。
少給我擺公主的架子得罪人,告訴你,我早就想讓他過來幫忙。我找人算過,這孩子的生辰八字使得,咱圖個吉利,你哥的好日子,你去給我說句好聽的,別把人都得罪跑了,這三天把我累得夠夠的,你小姑奶奶別再添亂啦。
馬六亭知道這幾天父母累得是夠戧。雖然有幾個姐姐,只因沒有兄弟哥哥,父母早已把表哥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一心想把婚事辦得熱熱鬧鬧。已經開了三天席,第一天請的是阿訇鄉老們。第二天是父親他們村委裡那一幫當官的。第三天請的是隨禮送份子的。明早迎親後,再請街坊鄰居。場面亂哄哄的,她想不出父母有啥好樂的,要不是週末,她還懶的回家。再想想母親把這一大攤子事都放在心上,尤其是今晚新房壓床的事,說必須讓大伯哥跟小叔子在新床上睡一夜,還得看生辰八字是否使得。哪來那麼多計較,這套封建迷信的講究,純粹是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把喜慶的事情弄得處處要設防,萬一出了紕漏,心理上就留下難以揮去的陰影兒。
想想剛才對丁思武的一痛奚落,也許自己太較真兒了。他就是這麼個人,什麼正經話到了他嘴裡也會變味。算了還是母親說的對,今兒是個喜慶的日子,應該高興點兒。她來到了院裡,從桌上端起一盤瓜子讓幫忙的人吃,走到丁思武面前:大師你也來點兒。一句話倒把他逗樂了。
呵,什麼大師,咱也瞧瞧。
猛不叮的冒出的這話,嚇了兩人一跳,原來是張牧兄妹倆。張牧本想早點過來藉故跟馬六亭聊聊,只是怕家裡人看出他的心思。父親說,都是老街坊了,你好歹過去幫個忙,面子上也過得去。張鳳聽了,她恰好歇班在家沒事也鬧著來了。張牧見丁思武正跟馬六亭嘻嘻哈哈,心裡就特別不舒服,尤其是看不慣他那死乞白賴的樣子。馬六亭讓他兄妹倆吃瓜子,大家都在桌子旁落了座,倒是張鳳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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