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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火鍋;我乾脆請兄弟們到學校南門對面的“漁公漁婆”吃海鮮。反正那段時間,飯局基本天天都有,差不多一個月沒光顧過食堂。最難受的算畢業離校那天,宿舍裡迴圈回放著《一生有你》和《睡在你上鋪的兄弟》這兩首歌,我們各自默不作聲地收拾著東西,心情鬱悶沉重極了,收拾完畢到食堂吃了大學期間最後一頓晚飯,哥仨兒開始幫我搬家。從我租的房子出來之後,大家又一起打車到北京火車站送坤哥,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彼此心裡雖然都有著一股強烈的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我們延續著平常在寢室裡的的相互調侃和耍貧嘴,故意不把自己的難受表現出來。列車就要啟動了,在坤哥鑽進車廂的那一刻,我們擁抱在了一起。這是在大學四年都從沒有過的,我們四兄弟的感情積累了四年才終於在關鍵時刻爆發了這個動作,所以顯得那樣自然從容。列車緩緩開動,隔著車窗向我們揮身作別的坤哥身影越來越模糊,他最後一個能讓人看清的神情顯得相當落寞,而我和偉哥、洲哥出站的時候,相互間沒怎麼說話,大概心裡都悵然若有所失吧!
以前渾然不覺的室友情誼,到彼此分開之後才顯示出了珍貴,我們四個就是這樣,雖然相處時互相之間老垃圾垃圾、爛人爛人地戲謔,但感情卻在這戲謔中不知不覺無聲無息地滋長。想想看,數以百萬的大學生裡頭,偏偏就我們四個人,在那特定的四年組合成一個寢室,這是多麼巧合啊!這需要多麼大的緣分啊!
以後我們根本不可能像大學那樣朝夕相處、同處一窩、低頭不見抬頭見、誰放了一個屁都能聽見了,但這感情、這緣分,將是我們一生的財富,永遠的財富。
害怕出門(1)
我是從南方的一座小城來到北京上大學的,與很多羨慕大都市繁華的人不一樣的是,我更喜歡小城的生活:寧靜、舒適、便利。由於地方小,交通就不成問題,上班、上學、去醫院等都不必大費周折,平常探親訪友甚至走走路就到了;由於圈子窄,辦事也不會麻煩,到哪基本都有熟人或熟人的熟人,可以省掉好多零零碎碎雜七雜八的小環節;由於物價低,即便拿錢不多,消費也不高,例如,一桌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根本花不了多少成本;由於離農村近,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活雞、活鴨、活魚、鮮肉、鮮蛋、新鮮瓜果時蔬,絕對比大城市那些冰凍過的東西原汁原味!
小城較之大城市的優勢還有不少,最主要是因為我生在那長在那,生活習慣已經形成,很多東西都熟門熟路,沒有在大都市那種陌生、渺小、空曠、滄海一粟的感覺。所以,逢大小節假日我都要回家休整,因為小城有安全感。
但現在回家,我卻越來越害怕出門了,心中的恐懼感猶如顯微鏡下的生物波片,每一縷微觀細紋都被放大得清晰刺眼,毫無保留!
害怕出門碰到同學的家長或父母的同事。一般他們都會特別熱心地詢問我的近況和發展前途,雖然表情風平浪靜和顏悅色,但那一連串問句背後隱藏著的急迫卻有板有眼,好似一陣陣倉促的擊鼓,在耳畔聲聲不息:孩子,你大學畢業了吧?打算怎麼辦?考研還是工作?或者出國?讀研在哪所學府?工作在什麼單位?戶口是北京的還是外地的?出國是歐洲還是北美?遇到這類比王小丫還“笑面虎”的考官,我既不可以讓電腦去掉一個錯誤答案,又不可以申請場外求助,只能羞愧難當地翻閱我的“傷心辭典”,無言以對。
並不是我刻意隱瞞、諱莫如深,而的確是在這個人生轉折的重要當口,潛藏著巨大的未知。心緒難平的我很多東西都吃不準,只有摸著石頭過河,一時間難以做出斬釘截鐵的選擇,更無法一眼看穿將來的軌跡。此時此刻,真就非得給出一個具體答案,真就不容許我有一個考慮的餘地、一個修整調節徘徊的過渡階段嗎?這簡直太殘酷了!
其實,家長之間更樂於討論這個話題,之後往往又容易帶著別人的干擾來干預我們:誰誰誰的兒子畢業後考上了清華大學的研究生,誰誰誰的女兒被錄取到國家某部委當公務員,誰誰誰的兒子早就過託福了、馬上前往紐約留學,誰誰誰的女兒已經是上海某中外合資集團的高階白領了……那天,我的一位同學被他父母說了幾句後,簡訊跟我訴苦:“家長們成天在一起就知道攀比,爭面子!”我很同情他,卻認為他說得有點偏激了。其實我很理解家長們的心情,他們一輩子生活小城裡,相互間的差別並不十分大。因此,他們把希望全部寄託在下一代身上,辛辛苦苦地培養自己的孩子,讓他們跳出去,長本事,有出息,只要子女生活幸福,他們則心滿意足,別無它求。我深知自己目前似乎不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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